蓬萊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個叫人提心吊膽又一驚一乍的一天, 終於就要過去了。
身下的牛皮席平整而涼滑,絲被被他的手指不小心擦過時,他才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手上面板的粗糙, 稍用力些, 怕就要勾壞了它的經緯。還有那碗他差點錯過的甜絲絲的涼糕。
每一樣, 都是能給人的身心帶來愉快之感的東西。
但這種愉快的感覺, 在他這裡, 卻沒能持續多久。
他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則。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他一向分得很清楚。
這一回, 他可以被迫幫她做自己不該做的事——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 他根本就做不到選擇沉默,或者置之不理。他無法接受。
他總是忘不了那天在香港那間女校的門口, 他第一次看到她拎著只相較於她顯得有些重的大箱子,在夏天日光斑駁的樹影下, 朝著校門口走來時的一幕。
像她這樣的人,即便她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她也不該、更不能真的找別人一道做出那樣的事。
那太委屈,也太玷汙她了。
即便現在重新再來一遍,他別無選擇, 大約還是隻能開口阻止她。
但現在,因為她送來的這些東西,令他感到了一種加倍的沮喪。
這些都是因為自己違心地做了原本不想做,也不該做的事而換來的。
打個不怎麼恰當的比喻, 他覺得自己正在同流合汙。
和她同流合汙就算了,還因此而獲取好處?
想到這裡,牛皮席彷彿開始刺背了,絲被在他這裡就是多餘,至於那碗已經被他吃下去了再也沒法吐出來的涼糕……
出於不浪費的目的,最後一次了。
他一下就坐了起來,藉著夜色,將才躺了一會兒的那張牛皮席和絲被都收了起來,隨後直接躺在有點硌背的床板上,閉上了眼睛。
等下次她再來,他就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叫她把東西拿回去,往後更不必再送吃的來。他不需要。
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心裡終於覺得舒服了些。
第二天的下午,與前天差不多一樣的時間,聶載沉在校場裡,一個士兵跑來對他說,白家小姐再次送涼飲過來了,叫人卸下東西送去伙房,隨後她往後營方向去了。
邊上的幾個人又全都停了下來,齊刷刷地看著他。
聶載沉微微一個晃神,轉頭叫營官繼續帶著人訓練,自己立刻過去,一出校場,身後沒了注視的目光,拔腿狂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