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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或許是潛意識裡,他不想和她有關係的東西就那樣隨意地被棄在荒山野嶺。即便只是一雙她穿過的鞋。
他臉微微一熱,一時說不出話。
白錦繡話問出口,自己也就明白了。
一定是那天后來自己走後,他又回去悄悄幫她把鞋子帶了回來,然後藏在了他的床底下。
她的心裡一下變得甜絲絲的。可是嘴上還是不肯饒他。
她想聽他親口對自己說出來。
“你說!怎麼回事!”
她哼了一聲,驕傲地翹起下巴,繼續逼問著他。
他卻避而不答,只把鞋子從她手裡拿掉,接著將她強行按著坐了下去。
“你手還在流血,別亂動!”他說道。
她坐在了他的床上。他打來一盆清水,幫她洗了手,然後握住她手,小心地幫她擠壓掉汙血,再從外間拿來那瓶止血清淤的傷膏,往傷口上抹了點。
幸好口子很小,很快就止住了血。
白錦繡看著他為自己忙忙碌碌的身影,心裡更加甜了,不再逼問他,甚至連表姐晚上找他的事都給忘了。
她安靜了下來,偷偷地看他沒穿衣服的樣子。
聶載沉幫她處理好手心裡的小傷口,想了下,說:“鞋看著還很新,丟了可惜,那天我順路帶回來了,正想還給你的。你帶回去吧。”
她乖乖地嗯了一聲,又偷偷瞄了眼他的胸膛,正好對上他投來的目光,急忙挪開視線。
聶載沉低頭看了眼自己,頓了一下,順手拿起件掛在床頭的棉織汗衫,套在了身上。
她還坐在他的床邊,結了條鬆散的辮子,身上套著件男人的長袍。衣服原本就大,從脖子一直蓋到她的腳踝,現在因為坐著,衣襬都拖到了地上,模樣有點滑稽,面頰上甚至還有一道油彩的印子。看起來像是畫著畫就匆忙跑了出來的樣子。
他看著這張小花臉,實在忍不住,拿了塊乾淨的毛巾遞給她。
“你臉上有髒東西,擦一下吧。”
白錦繡兩手筆直放著,一動不動。
“我手疼。我還看不見。”
“你幫我擦!”
外間有面鏡子。
但就是無法拒絕。
一件這麼小的事而已,舉手之勞。他心想。終於朝她伸手過去,替她輕輕地擦拭沾在面頰上的油彩。
他靠得這麼近,白錦繡彷彿聞到了來自於年輕男人身上的帶著淡淡水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