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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樂扶他坐下,輕聲道:“這本來也不是您的責任,何必替我背這黑鍋呢?”
王大師呵呵笑著搖頭:“我整整做了五十年的設計工作,參與的外貿專案不計其數,其中的路數我還不清楚嗎?你這孩子聰明伶俐,天分又高,美中不足,也可以說是最值得人欣賞的就是堅持原則,你肯定是觸動某些人的利益了。”
這麼久以來,這是朱樂在這個辦公樓聽到的最窩心的一句話,還是出自於這個讓她無比敬仰無比信任的人,一時忍不住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滑落下來,心想就算今天罪名成立她被處分,甚至被開除,有這句話也足夠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是大姑娘了還掉眼淚。”瘦弱的王大師伸出滿是斑點、枯枝般的手輕輕地拍著朱樂的背,卻讓她感覺無比溫暖,眼前的雞皮鶴髮彷彿和記憶中的外公重疊,讓她淚水更加洶湧。
“可這樣一來,您老人家名聲受損,說不定還要被通報批評,我……”王大師在業界地位崇高,卻因她這個小徒孫而晚節不保,朱樂十分自責,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師擺手阻止。
“我都是黃土埋到脖子裡的人了,為祖國健康工作五十年的誓言也已經實現,何必在乎那些虛名,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就像一顆小樹,經歷風雨是必須的,但若是剛剛成型就被蟲蛀獸啃影響生長,恐怕我進了火葬場都不能安心哦。”說完又呵呵地笑了起來。
朱樂本不是扭捏之人,也知他說的是實情,王大師早已退休,上面根本不可能對他進行實質性的處分,心下雖然仍舊感動,卻破涕為笑,陪著他聊些過往的開心事,直到司機和保姆過來接他,又約好了改日登門拜訪。
王大師的出頭很好解釋,那個廠方的負責人就有些蹊蹺了,不過朱樂和他的關係遠遠夠不上推心置腹,不方便直接詢問,只是在交代工作的時候旁敲側擊地質疑了一下。
沒想到那個負責人倒是爽快,尷尬地嘿嘿笑過之後道:“朱工,我是工農兵大學生出身,雖然也是大學生,其實沒多少墨水,跟您這樣貨真價實的知識分子是沒法比的,所以您不妨把我當成個粗人來看。”
點了根菸,抽了一口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看了看前方禁止吸菸的標誌,猶豫著是否要熄掉的時候,朱樂給他了一個不介意的手勢,他雖然口中道著歉,臉上卻樂開了花,又狠狠地吸上了幾大口。
“小朱啊,我叫你小朱不介意吧,朱工朱工的怪彆扭的。”朱樂滿頭黑線地點點頭,急於知道真相,還順勢和顏悅色地說了句:“當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