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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擺在那,就算要服刑,也得有命來啊。這是合理請求,並不過分。”
素意沉默了一會兒,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活下來會面臨什麼嗎?”
蔣樺不想問,但還是道:“什麼。”
“讓我苟活於世的所謂重大貢獻可能成為我一輩子的枷鎖。”
“……”
“我會成為一個人形的實驗機器,因為我愛好這個,我擅長這個,所以我一輩子都得做這個,一旦哪一天我停下來了,我累了,我厭倦了,就會有人說,你以為你憑什麼活下來的?”
“教授,您並不是在乎那些的話的人。”
“可如果我不在乎,我為什麼要堅持死刑呢?”
蔣樺沉默。
“我死的原因太充分了,我都不想一個個列舉出來。”素意道,“我有時候真不想看到你的臉,你們所有人的臉,你們都在告訴我活下去,想盡辦法,甚至真的動搖了我,可我一想到我費盡心思為自己鋪好的路分了岔,我就累得一動都不想動。”
明明聽起來哪裡都不對,可此時蔣樺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想說素意任性,想說這種明明已經合理“無期”的情況下還要求死刑的行為是多麼矯情,但是看她此時坐在輪椅上,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樣子,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所有愛她的人都知道她累,甚至所有愛她的人都願意付出一切讓她得償所願,但是這個願望真的殘忍啊,他絲毫不想答應,這並非因為施燁的無形施壓或者說那些不希望她死的公眾的輿論。
他在接手素意的案子的時候有多興奮,在知道素意的真實願望時就有多絕望。而其實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什麼陪葬,職業生涯,其實他早就無所謂了,他只是想找出一個最好的辦法,讓所有人,尤其是他的當事人能夠滿意。
怎麼這麼難呢,他這時候後悔還來不來得及呢?這個時候就算去問導師,恐怕也得不到什麼正確答案吧。
哦,他都忘了,出身法學名門的自己,對手中就有好幾個檢察官和大律師給自己上過課,他們肯定早就dòng悉自己的窘境了吧。
他也不願意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