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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我捅婁子。”說著一揚胳膊,衝門前站班的戈什哈打個招呼,自己挫著步子走了。
定宜接了手,小心翼翼端著,一路鶴行往十二爺屋裡去。進門環顧,十二爺不在,也沒管別的,先把碗筷都張羅好。這廂正佈置呢,聽見梢間裡有舀水的聲音,然後十二爺揚聲叫了句沙桐。
怎麼辦呢,沙桐不在,她就是回話,十二爺也聽不見。猶豫了下,不進去倒不好,進去了,萬一王爺在洗漱,衣裳褲子都脫了……她捧住了臉,那怎麼好意思呢!
她躑躅不前,所幸梢間裡不再有動靜,既這麼就稀裡糊塗帶過了。她把桌上小碟兒擺得儘可能舒稱,一疏忽的當口那金石之聲又傳來了,說“桐子,進來。”想是哪裡不方便,要人搭把手吧!
定宜心頭天人交戰,不能去啊,爺們兒正洗澡呢,她進去了怕長針眼。那就不去吧,出去找個戈什哈也行……腦子裡是這麼琢磨的,可惜腿沒聽自己使喚,等她回過味來,已經到了梢間門口了。她倒認命,眼下已然這樣了,何必扭捏作態呢,沒的讓人看出端倪來。
她咽口唾沫,一頭扎進了梢間。
驛站的窗戶是支摘窗,上頭蒙著竹篾紙,那種紙比較透光,外面天光大亮,裡頭也一目瞭然。定宜探身一看,十二爺裸著上半身,正彎腰擰那盆兒裡的手巾。
還好穿著褲子,她鬆口氣,不過看見他這模樣也怪害臊的,趕緊耷拉下眼皮上前打個千兒,“十二爺,沙桐不在,奴才來伺候您。”
他轉過臉看她,表情沒什麼變化,嘴角輕輕挑了下,“是你?”
本來嘛,各人身邊有專門服侍的人,不是誰都能上手的。定宜心裡直打突,臉皮再厚也有羞怯的時候,王爺這麼說,吃不准他是什麼看法,留下似乎不太好。她往外指了指,“我替沙桐送吃食進來,不是正遇上您叫嗎,我就尋思聽您示下……要不您稍待,我去把沙桐傳來?”
他突然伸手拉她一下,“來了就這麼著吧。”把手巾遞了過去,也沒言聲,背轉過身子,光溜溜的脊背正對著她,意思是讓她給擦背。
定宜託著巾櫛,手都在打顫。王爺這身條兒、這肉皮兒……她在市井間行走,見過太多窮苦人光著膀子幹苦力,那是歲月和磨難錘鍊後的脊樑,壓彎了,遍佈風霜。眼前這位呢,雖說也經歷過坎坷,畢竟身份擺在那兒,尊養著,沒幹過粗活累活兒,那份鮮煥尋常人比不了。
慌張歸慌張,愕著不是辦法。她橫了心把手巾覆上去,用上適中的力道來回擦。沒上過澡堂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