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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撲街六個,剩下四個半死不活。
這還只是註冊過的偶像們,沒有經過註冊,懷揣著天真夢想的地下偶像團更是數不勝數,但大部分都死得悄無聲息。
看資料的時候她想到了那個發傳單的‘天使’。
那張臉大概是很多娛樂公司都會搶著要的程度,到底是為什麼會被騙去地下偶像團呢?
摸魚兼職結束,徐頌聲結錢下班,路過機房隔壁水果攤,買了一袋打折的橙子。
水果攤面前的積雪還是很髒,透出一種被凝固的血液的暗紅。
不是上次的沒掃,而是昨天這裡又打了一場——昨天徐頌聲不在,聽老闆說是有兩個alpha易感期出來買水果,互相被對方的資訊素激怒,順手抄起攤位上的菠蘿打了起來。
徐頌聲想到這件事情,順手又買了個菠蘿。
今天不止橙子打折,菠蘿也打折。
她買完水果往地鐵站走,路過拐角時,看見有人靠在路燈上,用貝斯在彈教堂的頌歌。
電子貝斯。
教堂頌歌。
長得像天使一樣美麗的亞裔少年。
奇怪的搭配。
就算裹著厚重的灰綠色長羽絨服,也會讓看見他臉的人第一時間生出他後背好像有聖光翅膀的錯覺。
徐頌聲駐足,拎著菠蘿和橙子,雪花簌簌落到她手背。
她今天沒戴手套,塑膠袋提手勒在掌心,手背被融化的雪花冰得有些麻木。
戶外沒有暖氣,才被機房溫度嬌慣過的身體十分不適應這樣的低溫,所以徐頌聲不只是手背麻麻的,其實腦子也被凍得麻麻的。
隔著藍光眼鏡片,她視線對上抱著貝斯的周澄午——周澄午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的瞬間,徐頌聲心底生出幾分淡淡的尷尬。
她完全忘記那個所謂的公演了,而且原本也沒打算去。
周澄午不彈頌歌了,抱著貝斯腳步輕快的走到徐頌聲面前。他走路時黑色髮梢抖落一層雪,簌簌落到肩膀上。
“又見面了啊,”他彎起蜜糖一樣的眼睛對徐頌聲笑,“我們好有緣分。”
徐頌聲:“……是挺有緣分的。”
周澄午:“您住在這附近嗎?”
徐頌聲:“兼職。”
周澄午笑容燦爛又帶幾分誇張的讚歎:“勤學儉工嗎?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