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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鐸笑起來,他這一笑,令窈還以為出現幻覺,悄悄拽了把衾裯,帷幔繫著的蔥綠流蘇穗子來回擺動。
不等他開口,她自己已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是了,昨夜哪有什麼事。
朝廷官員與宮中內侍往來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孟鐸一個剛辭官的文官,與太監來往,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在內廷活絡關係,想要早日復官罷了,這樣做的大有人在,不足為奇。
官場上的事千迴百轉,她不必踏這趟渾水。他如何謀算前程,根本不關她的事。
她掩了攻勢,孟鐸卻不甘罷休:“難為你記住他名字。”
令窈答:“我在宮裡時,他為我扎過風箏捧過靴。”
孟鐸噙笑:“還記得什麼?”
他意有所指,大概是說昨夜魏然對他卑躬屈膝的事。令窈不是痴人,搖頭:“沒了。”
屋內一時寂靜無聲。令窈隨意一瞥,視線觸及孟鐸右手手背,猙獰牙印躍然入目。
令窈心驚卻並不心虛。
是他先招惹她。他咎由自取。
咬人這樣的事,她兩世才做得第一回 。哪怕是上輩子穆辰良對她咄咄逼人,她也不曾失了體面,暗中使壞百倍還回去便是,何須明面上張牙舞爪。多不好看。
門口傳來腳步聲,墨漆竹簾掀起,鬢鴉領兩個小丫頭魚貫而入,手捧圓口窯瓷,罐內冰塊嘶嘶透出白汽,她們問了安,上前替換瓷缸裡融化成水的冰塊。
孟鐸起身,作勢往外去,剛轉身,袖袍被人拽住。
半大的人兒仰著臉,驚慌失措的陰霾早就一掃而空,她臉上有一股與年齡不符的狡黠,這種靈氣,與她通身上下不諳世事的單純交織在一起,像是牡丹的熾紅灼了海棠的蕊白,雖略顯怪異,卻耀眼奪目。
令窈細小的聲音在屋內盪開:“先生的事,我已應下,不知,先生可否應我一事?”
孟鐸輕笑一聲,似是被她憑空討價還價的架勢逗笑了,問:“什麼事?”
令窈暗自讚歎自己的皮面功夫,唬起人來真是完美無瑕:“日後你要真心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