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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感慨忠言難聽,她正好坐在舅舅膝上,隨手一撕,將那本令舅舅發愁的諫言奏摺撕成兩半。舅舅不怒反笑:“卿卿為何要撕它?”
她答:“因為它惹舅舅不高興。”
“惹舅舅不高興的不是它,而是李御史。”
“那便斬了。”
說這話時,除了御前大太監和梁厚兩人,並無其他人在旁。後來梁厚請了她往角落裡去,梁厚說:“你才六歲,怎可草菅人命?”
她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好奇問:“什麼是草菅人命?”
再後來,她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夜裡做噩夢,夢見素未謀面的李御史提著腦袋站在床邊,她嚇得大哭,跑到舅舅宮殿霸著,日日要舅舅哄了才能入睡。
心中瘡痍被人揭了出來,令窈一雙手攥成拳頭,抬目問孟鐸:“是梁厚告訴你的?”
“是。”孟鐸面容冷漠。
令窈不打算辯駁:“那又如何。”
孟鐸:“不如何。”
令窈雙手攥得更緊。
屋內一時寂然。片刻,孟鐸聲起:“梁厚還說,他性情固執,每每在聖前進言,定是言語辛辣,字字苦諫,家中早就備下棺木。”
令窈嘟嚷:“梁王八不怕死。”
孟鐸:“他說自己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全託有人變著法地為他求情,自李御史一事後,每次他入宮諫言,郡主總在聖上跟前撒嬌,風雨無阻,無一次落下。”
令窈難為情:“我本就愛在舅舅面前鬧。”
孟鐸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書信:“梁厚放心不下你,自我來臨安,他寄了不下十封書信,囑咐我好好教導你。”
這回令窈是真紅了眼眶:“誰要他惦記,他該惦記自己的命才是。”她快速睨孟鐸一眼,問:“先生之前對我百般嚴苛,如今一改態度,也是梁厚出的法子罷?他定是讓先生待我先抑後揚,引起我的注意後,再予以循循善誘。”
這個梁厚,當真是壞極了。
孟鐸放下茶杯:“不,此前我是真心厭惡你這種為虎作倀的小孩子。”
他話說得直白,令窈一時沒回過神,好一會才小聲問:“那現在呢?”
他避之不答,只是告訴她:“你想學,我便教。”
窗外碧波浩渺,白鷺啄蓮,岸邊賞景的人絡繹不絕,窗內留戀美景的卻只剩下一人。
藤紅花簾在空中微晃,孟鐸已經邁出雅閣。令窈呆呆出神,猛地起身,朝外追去。孟鐸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