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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錫挑了一棵傾斜的椰樹,沒費什麼勁兒就攀了上去,扔下幾顆椰子。管聲叫他順便看看,能不能看見燈塔。他極目遠眺,朝下喊道:“看不見!”
管聲在包裡翻了翻,拿出微單擺弄一下,“還有點電,你用它當望遠鏡試試,接著——”
他大力把相機拋了上去,範錫慌忙接住,拿在手裡看了看,似乎不是什麼大品牌,“LEICA……雷擦……這是哪國的牌子?”
“徠卡啊大哥,摔下來你那一個月保鏢就白乾了,還得倒賠我不少。”
“這麼貴噢?我聽過,只是乍一看到不認得。”範錫翻來覆去打量著手裡的傢伙,小心翼翼地舉起來,調節焦距。直到電子取景器中的畫面失焦模糊,依然看不見燈塔。
它只在夜裡出現。
一點若隱若現的橙光,就像上帝在想著心事抽菸。範錫觀望片刻,靈巧地跳下樹,把耗盡最後一點電量的相機還給管聲,基本確定那就是燈塔。
“給你,我剛在樹下找到的。”管聲遞來一根小巧的東西,是那支永恆筆。
範錫驚喜地接過,笑問:“你是特意找的,還是無意中撿到的?”
管聲略一沉吟,表情變得有些臭屁:“特意找的,還不謝謝我?”
範錫懂了,是無意中撿到的,但他還是欣喜地連連道謝。儘管多日以來,管聲一句“謝謝”都沒跟他說過。
“開銷:好想花錢,好想花錢,天啊讓我花錢吧。
隨想:一天一萬,那我可以接受在這破島上多待幾天。不過也別太久,太壓抑了。總之,凡事往好處想吧。
備忘:無。”
範錫收起本子,對夜空長長舒了口氣。管聲已經躺在充氣艇上睡著了,一條長腿支了出去,帥呆就蜷在膝窩處。
他溜邊靠著,直直望著那張養眼的臉來提神,開始值第一班崗。
死裡逃生的第十一天,海面風平浪靜。
管聲在記錄靈感,錄音筆沒電了,於是他也沒電了。他消沉了一會兒,朝範錫借筆,在直升機操作手冊的空白處記錄樂譜。
他說,他盼著救援趕緊來,先大吃一頓,然後再回島上多待幾天。因為這座島很奇異,能讓充沛的靈感隨著心臟的搏動,源源不斷地泵到血液中,彷彿取之不竭。
“大概是因為,難得靜下心來了。我又能好好的思考,觀察生活。”管聲隨手丟下筆,想了想,又撿起來還給範錫,“收好嘍,萬一丟了,你又該唧唧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