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和夜的旅人 (第2/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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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了。
我用結結巴巴的英語對莎拉說,不好意思,打攪你們約會了。莎拉笑著以一口流暢的英文說,OK,OK,我來寫的話,五分鐘就完事了,這點時間你還可以對付一下其他學科的作業。她嗓音甜美,一頭金髮像瀑布般披下來。我費力地對她說,你就以“我的某一天”為題適當寫一篇吧。你要是寫得太複雜的話,就會讓人看出來這是請人代寫的,按照這篇範文的程度寫就行了。
於是莎拉就問我說,那你每天早上幾點左右起來的呢?早飯是日本式的呢,還是麵包?下午是怎樣度過的呢?她一邊問一邊寫,一會兒就寫完了。我看了她寫在稿紙上的作文說,哇,這樣漂亮的字可交不出去呀,還得用我蹩腳的字再抄一遍。莎拉聽了大聲笑了起來。
就這樣,我們一點點熟了,說了許多話。這是一個金鐘兒鳴唱、有點涼意的夜晚。我房間的地板上有一張小矮桌,莎拉就用肘部倚靠在矮桌上做作業。很奇怪的,這情景使得我的房間頓時成了一個明亮的多姿多彩的世界。金髮碧眼。潔白剔透的肌膚。面對面凝視著我的、不時頷首點頭的、尖尖的下顎的線條。
真是一個洋人呢,我想道。和外國人貼得這麼近說話,在我還是第一次。一點也沒思想準備,一個外國女孩突然就來到了我的房間。民間廟會的音樂聲隨著晚風飄蕩過來。夜空黑黑的,一輪圓月高高浮現在天際。微風不時地從敞開的視窗輕輕拂來。
“在日本開心嗎?”
“嗯,很開心的。也交了很多朋友,有學校裡的夥伴,還有芳裕的朋友。這將是我一年中最難以忘懷的。”
“你喜歡我哥哥什麼?”
“你哥哥如同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塊,要不被它吸引是不可能的。這並不是因為只是充滿了能量,而是使人感到這是一種從內心湧現出來的、永不會枯竭的某種知性的力量。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會使人覺得自己好像也會不斷地變得生機勃勃。覺得會以一種極其自然的方式到達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
“莎拉你如今在學習什麼?不久就要回到波士頓的大學去嗎?”
“我在研究日本文化呀。一年後回去……和你哥哥分手雖然不好受,但我爸爸媽媽都喜歡日本,常來這裡,芳裕也說,想到美國來看看,所以今後還會見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