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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羊湯”是一家老字號的飯店。這家飯店最早開在北城區昆緯路上,就在羅一和石東就讀的高中外牆的門臉房裡。羅一畢業那年,高中外牆的門臉房被統一拆除,換成了鐵柵欄,“春雨羊湯”就搬到了現在的地點繼續經營。
因為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春雨羊湯”裡面人很多,根本找不到一張空桌子。羅一來到前臺找到老闆,拿出二百元現金放在櫃檯上,說道:“要一個小桌子。”
“就你自己?”老闆很驚訝地問。
“嗯。這兩百算是到今晚的桌位費用,我再點的東西另外算錢。”羅一兩眼通紅,聲音低沉地回答,“我不想和別人坐一起。錢不夠可以再加。”
老闆看著兩眼通紅情緒低落的羅一,又看了看桌上的二百元前,笑著說:“夠了,最裡面靠窗子那個小桌,我讓人收拾出來,今天包給你了。”
羅一步履沉重地走到大廳最裡面挨著窗戶的小桌前,周圍嘈雜的聲音和渾厚的羊湯味道以及渾濁的酒氣似乎都與他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空間。他坐在凳子上,服務員馬上拿著選單過來了。
“要兩碗羊湯,加血豆腐,一盤爆肚,一盤拌羊腎,兩個燒餅。”羅一根本沒看選單。
“您一個人嗎?點這麼多吃不完。”服務員勸道。
“沒事,另外再來兩套餐具,一瓶衡水老白乾。”
“老白乾要多少度的?”
“67度的。”羅一說完,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把桌子上的沒擦乾淨的油漬都擦掉了。
沒過多久,服務員把羅一要的酒和菜都上齊了,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才轉身離開去招呼其他客人。
羅一把兩套餐具都拆開,一個放在對面,一個放在自己面前。他又不緊不慢地把酒瓶開啟,把兩個酒杯倒滿酒,一個放在對面,一個放在自己面前。
“兄弟,記得上高中那年,我第一次喝羊湯就是你帶我喝的。”羅一對著對面的酒杯說,“來吧,今天咱們哥倆再喝一次。”
羅一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來,和對面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大口。他給對面的餐盤裡加了些爆肚和養腎,又把燒餅掰開一個放在對面,自己也拿起燒餅夾菜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吃吧兄弟,以前咱們沒錢,只能喝羊湯吃燒餅,現在條件好了,加什麼菜都吃得起。”
說到這裡羅一哽咽了,咀嚼著食物的嘴也停了下來,兩行淚珠從眼角低落:“可惜你再也吃不到了,我也再不能見到你這個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