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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家的第二年,報考佛學研究生的同時,偶爾也會回林家。
當然,通常都是林成再三要求,我才會推辭不下勉為其難地回去一趟。
很可笑,我如今是他的體面。
一個出家的女兒,是他這個信佛的商業大佬的驕傲,他引以為豪。
家族聚會上,高朋滿座,觥籌交錯。
我穿著僧袍灰袈裟站他身邊,人人望向我的眼神都虔誠,雙手合攏喚我一聲淨音師父。
可我知道,這虔誠很可笑,像一件長滿了蝨子的袍。
我妹妹林芝,踩著水晶高跟鞋,海藻般的長髮下,面容白皙,笑臉明豔。
她挽著我男朋友張致遠的胳膊,喜笑顏開地告訴一眾叔伯,他們即將結婚了。
張致遠只看了我一眼,很快移開目光。
林芝溫柔地笑,嘴角勾著,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
天鵝脖子上潔白的珍珠項鍊,顆顆圓潤,精美得像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
出家人六根清淨,我搬去雲裡庵的時候她們可什麼東西都沒讓我拿。
看吧,大家看向我的眼神好複雜,充滿了憐憫。
阿彌陀佛,大家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個出家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林家信佛,卻讓我一個人哭,不太合適。
我對林成道:「爸爸,淨音向家中賀喜了,前不久我聽師太說,現在很多佛教徒都選擇佛化婚禮了,新人誦吉祥經,方丈主法賜福,還會頒發菩提攜屬證,妹妹的婚禮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大雄寶殿誦經?順道為林家祈福。」
林成一聽,來了興趣,問起了細節。
林芝和她媽的臉色慢慢變了。
我面無表情,維持一個尼姑的平和。
大家都是王八,就該一家人整整齊齊,裹嚴實了跪在和尚面前聽經。
林家這件蝨子袍,本就是笑柄,也該抖一抖了。
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嘴角不由勾起幾分嘲諷,然後就對上了人群之中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是秦樾。
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秦樾。
寰亞地產集團老總家的公子。
我認得他,我媽還活著的時候,經常帶我回城東的麗山別墅。
我外公家曾經在那兒,與秦樾的爺爺奶奶是鄰居,老相識。
從我記事起,每年寒暑假都要去外公家小住的。
秦樾是弟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