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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在世時,賀老爺子也尚值意氣少年,初初入朝就供職兵部,那時成周也算不得兵強馬壯,但有一支騎兵,多為鶻人混血,驍勇善戰到連當時縱橫北方的燕國都頗為忌憚。鶻人以隼為聖,這支騎兵的主將家徽,就是隼中最兇猛的遊隼。
只是後來歷經變故,這支騎兵被遠調戍疆,主將也等同於被軟禁京城,這遊隼的標誌,更是成了聖上忌諱,見不得聽不得,於是後來也很少有人知曉這回事。
賀奔幼年不過五六歲時,被賀連忽悠,一道在家宴時偷換了賀老爺子的酒。那酒是先皇賞賜,番邦進貢,酒醇而烈,比一般酒水後勁大了不知多少,賀老爺子一直惦念先皇,存了幾十年也不捨得喝。
那日恰好兵部接報,岐夏西鶻騷擾邊境,傷民奪財。而皇帝聽罷,不過擺擺手,叫兵部自行處理。近年來,這種擾邊之事頻發,所謂的“自行處理”已成慣例,無非是裝聾作啞,再問問西鶻岐夏如此“動怒”,是否有所不滿?若有不滿,自然賠錢“息怒”便可。而成周自己死傷的黎民兵將,“撫卹”完畢也再無人過問了。
兩兄弟偏偏在那夜,獨將賀老爺子的酒換成了那烈酒。也許心內本就惆悵,賀老爺子也未察覺,直至酒入愁腸愁更愁,他抱著兩個小娃娃在院中唉聲嘆氣,惦念起了聖上的忌諱,竟還將一些往事辛秘零零碎碎講了出來。
可在兩個小孩聽來,父親口中那以“遊隼”做徽的人、以及驍勇的寧王,如今不過都是個無所事事的閒人罷了,所作所為與敘述中相去甚遠。他們隔日將疑問全盤問出,卻被已經清醒的賀老爺子打到屁股開花,勒令此事以後絕不可再提。
賀奔實在對那頓好打記憶猶新,此刻趙元衝提起,他想起往事,心中寒意卻驀地攀上來,望向趙元衝的眼神都帶著驚恐交加的懼意。
此時,許襄兒左看右看,忽然問道,“阿玿呢?還沒起麼?”
賀奔猛拉她衣袖,叫她住嘴。
許襄兒看了他一眼,雖不明所以,卻也乖乖閉了口。
憐音等幾人看著賀奔,也甚為奇怪,但瞧見趙元衝神色,誰也不敢多問。
哪知,這會趙元衝竟接了許襄兒的話。他幽幽一嘆,道,“越景如此,我們也該回京了。阿玿啊...她...”
他話未說話,見湘州知府親自領了一人進來,眾人一看,卻是個糰子,眼熟的糰子。
憐音先認了出來,指著他道,“啊!阮...阮...阮糰子!”
阮辛垣扯扯嘴角,“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