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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趙元衝長大的老太監,關係到趙元衝生死安危之事,難免會憂心。
“淮安,你自去回稟母后,父皇旨意已下,兒臣不敢不從。既然舅父容不下我,我自然也絕不會糊塗到引狼入室。至於我的生死...”他抬頭望一眼遼闊卻灰沉的天色,唇角含笑,“全看天意吧。”
常淮安素知這位皇子心性,想他既然這麼說了,必是心中有所謀劃,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又講了些私下關懷的話,早早向景後覆命去了。
景泰擁兵自重,犯上謀逆,成為成周又一樁新的大事。
然而,宮廷政變屢見不鮮,究竟誰最後能隻手遮天如今只怕還很難說。
趙元沖淡淡看著趙元珞來尋他時刻在嘴角那一絲大權在握的笑意,也不過是微微一笑。
茶用了好茶,禮也周到萬全,然而趙元珞開口,確是咄咄逼人的警告。
趙元衝輕嗅了絲碧龍珠的香氣,託盞,答道,“四弟說笑了,為兄忠於父皇忠於大周朝廷,怎會趁機犯上作亂?”
“皇兄這話嚴重了,我並非疑心皇兄,只是父皇交予我監軍之職,例行公事巡查探問,不得不從而已。”他呵呵一笑,伸手將屬下屏退,悠然在兵部正堂踱了幾圈,才又放低聲音,緩緩道,“何況...皇兄有什麼樣的心思,別人不清楚,弟弟我可清楚得很。所以,弟弟勸告皇兄,凡是都乖乖按父皇旨意辦的好,千萬不要動什麼多餘的心思。至於那位...我也是忍了好久了,總之...皇兄你能安分到什麼時候,弟弟就替你留著她的清白和性命到什麼時候。”
趙元衝似乎也並不驚慌,靜靜等他說完,垂首佯作思慮片刻,抬頭露出個若有若無的笑意來,“那可多謝四弟了。”
趙元珞倒是微吃了一驚,卻不及他想,仍是拍拍他肩膀,“好說,只要皇兄你想清楚看明白,一切都好辦。”說罷,甩袖離去,自然志得意滿步履生風。
“咔——”
趙元衝掌中忽然傳來一聲脆響,竟是他不知不覺中徒手將握在掌中的盞座捏得粉碎。
受制於人,縱有天時地利人和,也不敢輕舉妄動。
即使如今與她之間再不堪,也勝過別人千倍百倍,縱他趙元衝對別人再無情,遇上這個人,怎可能狠得下心?就算那人什麼也不說,自己夜夜不能安寐,心裡猶如針芒飛刺,滿是尋不到去處的痛與恨,但此生這點情意,怕是再也不能消弭了。
趙元衝先前對柳容辭那般說辭,雖確有避開殺父弒兄之嫌,到底也是被趙元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