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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昧的笑意一閃而過。
小公主是真要保護他呢。
謝鶩行目光停了瞬息,才意味不明的啟唇,“奴才聽公主的,不怕。”
霧玥抿了個笑,想到什麼又認真看著他說,“你不用自稱奴才。”
聽他開口閉口奴才公主,霧玥只覺得不習慣。
長寒宮裡從來也沒有過內侍,她救他也不是要他來伺候自己,其實這段時日相處,霧玥已經將他當作了朋友,是除了嬤嬤和雲娘娘以外,唯一可以說話的玩伴。
“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霧玥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念給他聽,“霧玥,我叫霧玥。”
謝鶩行無聲將她的名字含在唇齒間咀嚼過一遍。
霧玥,撥霧見明月麼。
“你以後都可以這麼叫我。”
就連少女溫軟的嗓音也似明月,清白皎皎,讓處心積慮之人的卑劣陰暗越發顯露無疑。
沉默片刻,謝鶩行微彎下腰,聲音恭敬,“奴才不敢逾矩。”
霧玥皺著眉,不大高興的糾正他改口,偏偏謝鶩行將唇線抿的不留一絲縫隙,低著眼簾搖頭。
“你怎得這麼倔。”霧玥氣惱地瞪他。
謝鶩行白皙的臉上有了細微的波瀾,看著霧玥,低聲解釋,“奴才怕被人聽見,落下話柄,對公主不利。”
霧玥也意識到這樣不妥,“那你不要再自稱奴才了。”
正說著,蘭嬤嬤走了進來,謝鶩行便也沒有回答霧玥的話。
他退到一邊,略略低垂著頭,黑眸沉凝。
還是叫清楚些得好。
額前垂落的發,劃分開他的容色,無害溫順的眉目下,薄唇抿成冷漠的弧線,也將界限劃分得清楚。
*
夜過三更,本就清冷的長寒宮內一片俱寂,隨著最後一間屋子的燭火熄滅,謝鶩行在黑暗中起身,推門走出屋子。
他悄然掩身在夜色下,就像影子融進黑暗,無聲無息。
華景宮連通著皇宮後面的鶴鳴山,據傳當年蕭臨帶叛軍攻入皇宮的時候,禁軍護著后妃公主一路退到此處,被追來的叛軍盡數誅殺,華景宮也荒廢至今。
謝鶩行跨進破敗的庭院內,冷月透過婆娑的樹影,張牙舞爪的投在滿是瘡痍的宮牆之上,照出一片孤寒。
庭院中負手站著一人,謝鶩行走過去,拱手道:“風無見過千戶大人。”
面前的人轉過身,月光在他腰前的玉牌上流轉而過,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