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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祈翊換了一套衣服,白襯衫和淺藍色牛仔褲,不是正裝,襯衫也扣得不整齊,最上的兩顆解開,露出兩半截鎖骨。
和一條黃銅色的項鍊。
項鍊的墜子是方形的,看不清具體是什麼樣,可卻能微妙地將他的氣質從古板的冷峻,變成酷哥的冷峻。
薄祈翊轉過身看她。
看了兩秒,然後靠著門框,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
他用的是電子打火機,而不是像薄聿珩那樣用火柴點火。
嗒得一聲,火苗竄出。
在那一瞬間,他的眉眼被火光照得更為清晰,眉骨立體,鼻樑高挺,是很冷硬的長相。
他唇間吐出煙霧,模糊了唇下的小痣。
伴隨著煙霧出來的,還有四個字:“難道不是?”
應如願一怔。
他審判著她:“看到我哥把程硯心找回來,於是,就來找我。應小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漂亮,所以只要你主動貼近,什麼男人都會拜倒在你裙下?”
“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他一改之前的寡言少語,說了個直白,大概是真膩了她刻意的接近、故作的曖昧、勾引的把戲。
應如願臉色蒼白,卻笑了:“你是薄家的四少爺,當然可以這麼說話了。”
薄祈翊彈掉菸灰:“這跟我的身份,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想象得出有人強行扒你的衣服嗎?”
薄祈翊:“?”
“你想象不出,因為沒人敢冒犯你,而我,進入薄家的第二天早上,薄向織就能當著傭人的面,扒了我的衣服,汙衊我盜竊,我除了一死以證清白,沒有別的自救的辦法。”
薄祈翊眼眸變得深沉。
這件事,他也聽說過。
“你昨晚說,我不用做多餘的事,薄家就有我一口飯吃……薄家是慈善機構嗎?隨便進去一個人,都能有口飯吃?”應如願自嘲搖頭。
“像我這種不是薄家人,卻在薄家白吃白喝,你根本想象不出,我甚至不如傭人有底氣,起碼他們是靠自己的勞動,堂堂正正掙口飯吃,而我……”
“當小姐不夠格,當傭人又會讓我媽媽招人恥笑,孔乙己的學識是他脫不下的長衫,我這個半尷不尬的身份,也是我脫不下的長衫。”
應如願哽咽,“薄家那麼大,人那麼多,我想生存下去,只能給自己找一個靠山,只能依附大少爺,可即使如此,祠堂我還是要跪,還是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