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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顯。”
他眼前浮現出一個擔架,僵硬的,死氣沉沉的。原來來不及改變是這種感覺。哈羅德沙啞著聲音回答:“是。”因為那頭沒有任何回應,他又加了一句:“當然。”他的額頭靠在電話亭的玻璃上,肩膀也靠上去,閉上了眼睛。若能有剪斷一切感覺的方法多好。
電話那頭一陣的雜音,好像有笑聲,但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有時她居然能坐起來,她還給我們看你寄給她的明信片。”
哈羅德搖了搖頭,好像沒聽懂:“不好意思,你說什麼?”“她在等你,弗萊先生,就像你囑咐的那樣。”
一聲驚喜的叫聲從身體內爆發出來,把哈羅德自己都嚇了一跳。“她還活著?她在好轉?”他笑了,並非有意為之,卻越笑越大聲,一浪接一浪的笑聲隨著落下的眼淚迴盪在電話亭裡。“她在等我?”他一下子推開電話亭的門,雙拳在空中揮舞。
“您打來電話說要徒步走來時,我還擔心您領會錯事情的關鍵了。但原來是我錯了。這是很罕見的治療方法,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到的。但或許這就是世界所需要的,少一點理性,多一點信念。”
“是的,是的。”他還在笑。他實在停不下來。“我可以問一下旅程進度怎樣了嗎?”“很好,非常好。昨天還是前天我在舊索德貝里過的夜,已經過了敦克爾克,現在我想我是在內爾斯沃思。”連這句話都是有趣的,電話那頭也在吃吃地笑。“真不知道這些名字是怎麼來的。您大概什麼時候會到?”“讓我想想。”哈羅德擤擤鼻子,將最後一滴淚擦乾,低頭看錶,想著最快能坐上哪一班火車,要停幾次站。接著他又想了一遍自己和奎妮之間的距離,那些山、那些路、那些人、那片天空。就像剛出發時的那個下午一樣。不同的是這一回,他自己也在畫面當中了。有點疲倦,有點傷痛,背後是整個世界,但這次他不會讓奎妮失望。“大概三個星期吧,或多或少。”
“我的天,”電話那頭笑道,“我會轉告她的。”“還有,請叫她不要放棄。告訴她我會走下去。”他又笑了,因為電話那頭又傳過來一陣笑聲。“我保證轉達。”
“就算害怕,也叫她一定要堅持,一定要活下去。”“我相信她會的。上帝保佑您,弗萊先生。”
哈羅德從下午一直走到黃昏。他又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實際上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明白。打電話前那種強烈的懷疑感消失了,他又逃過了一劫。原來還是有奇蹟的。如果坐上汽車火車,他一路上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