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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接受。鮫宮的酒更是好酒,其烈性,比胡狄的陳釀更辣口。從嗓子眼裡灌下去,一路辣到腸根,幾乎要叫人蹦起來。
席間仙君問起了焉淵的鮫人為什麼能化腿,鮫王答得很爽快,“因為我們的祖先是人。”
他們是春巖城的後裔,當時城被淹沒,一部分人並沒有死,而是轉到水下生活。時間一長,慢慢開始變異,人嘛,總得適應環境,歷經了千萬年,他們長出魚尾和腮,能夠自由在魚和人之間轉換。照鮫王的話說就是適者生存,水裡和陸上一樣。
“不過那些泣珠和織鮫紗的技能我們一樣也沒有,畢竟不是正統的鮫人。”鮫王向外面的水幕指了指,“那些就是我們的老祖宗,每到海難日,我們還祭拜他們。陸地上的人要上墳,我們不用,抬頭一看,老祖宗就在頭頂上,多方便!”
話雖如此,但祖宗天天看著你,也讓人受不了。這鮫王是個有趣的人,說話很隨性,辦事也特立獨行,大家手中的烈酒佐以他的胡吹海侃,暢談到深夜也不覺得厭倦。
喝多了,頭有些暈,蘇畫在鮫女的歌聲裡悄悄退了出來。外面雖然沒有風,但氣流回旋,隱隱也有涼意。她摸了摸發燙的前額,扶著欄杆向遠處眺望,鮫人的祖先們還在水裡盪漾,一隊一隊,彷彿秦俑一般,蹦蹦跳跳地來,又蹦蹦跳跳地去了,看上去真嚇人。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沒有回頭望。很快旁邊的欄杆前站了人,素紗的褒衣輕拂著,目光平靜地遠望,大約在蓬山時就是這樣,俯瞰眾生,不怒也不怨。
蘇畫抿緊唇,彼此都沒有說話。回想起當初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也不知哪裡來那麼大的成見。
其實彼此都想開口,至少氣氛不那麼尷尬,可是說什麼呢,該說的好像都說完了。這段時間大司命對她處處關照,她是感覺得出來的,如果這點人情味放在以前多好,也許已經像崖兒和仙君一樣了。
站了好一會兒,尷尬的感覺越來越重,該回去了。她轉身打算離開,卻聽見他幽幽道:“你真的喜歡狐狸嗎?”
她腳下一頓,心也跟著打顫,“大司命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沒有看她,只道:“我後悔了,造成今天這個局面,都是我的錯。這些日子我認真想過,我沒有仙君那樣的根基,但我有他那樣的勇氣。我只要你一句話,只要你開口,我就下蓬山,再也不回方丈洲了。”
下蓬山,不做仙了麼?深思熟慮後準備為感情獻身,但她不需要這種犧牲。他應當好好的,繼續當他的上仙,修行渡劫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