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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上了馬便走,小人只聽他忿忿然吼了一聲:‘走,回夏州!’隨即便跑得沒影了。”
任卿書神色一馳,慢慢地吁了口氣,望著李繼筠消失的方向,目光變幻,也不知在想些甚麼。一旁馬宗強攤開雙手苦笑道:“就這麼走了?嘿,走了也好,這些天李衙內就像一貼狗皮膏藥,貼得節帥寢食難安,偏偏甩之不脫。不想今日誤打誤著,倒被楊浩一把給揭了下去。”
任卿書搖頭道:“只怕他未必肯就此甘休,這一走……,唉,咱們也上車。”
馬宗強詫然道:“李繼筠既然走了,咱們……不回去赴楊浩之宴麼?”
任卿書“嘿”地一聲笑,說道:“你沒見二小姐與楊浩那副郎情妾意的模樣?此事……恐怕就連節帥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咱們先去‘百花塢’,把此事稟報節帥,看看他的意思再說。”
馬宗強點頭應是,二人上了馬車,直駛“百花塢”折帥府邸。
車輪轆轆,拐出鬧市長巷,駛上那座連通南北兩城的大橋,任卿書望著夜色中只聞濤聲怒吼,難以窺其真顏的黃河水,忽地悠悠說道:“唐家有意向中原發展,如今已搭上了開封府南衙這條線,你在節堂做事,是節帥身邊親近的人,如果有甚麼不利於唐家的訊息,能遮掩時便幫著遮掩一下。”
馬宗強一呆,驚道:“唐家移往中原,這是六宗的決定嗎?”
任卿書微微一笑,說道:“並非六宗的決定,你也知道,六宗大執事,由六宗的家主輪番執掌,對六宗的約束力有限,只要不是做出對大家不利的事來,各宗享有自主之權。
如今官家有意削藩,節帥使了一招‘養匪計’,聯合麟州、夏州,搪塞了過去。但是……朝廷勢必不會就此罷休,依我看來,什麼時候唐、漢被滅,什麼時候就是官家向西北全力施壓之時了。唐家未雨綢繆,未嘗不可。所以,能幫,咱們就幫他一把。”
馬宗強沉吟半晌,神色凝重地道:“自中原四分五裂,諸侯爭霸以來,我七宗五姓便將根基遷至偏遠安寧之地,窮數十上百年光景,才在蠻漢交界處紮下根來,現在唐家要往中原去了,他們認定趙官家就是真命天子了?”
任卿書自窗外收回目光,撫須微笑道:“如今說來,言之尚早。秦始皇千古一帝,六合一統,威闢八荒,那是何等威風,還不是歷二世而終?隋文帝雄才大略,南北割據三百年,自他手中方得統一,短短二十年間,大隋戶口銳長,墾田速增,積蓄充盈,甲兵精銳,威動殊俗而盛極一時。古往今來,國計之富者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