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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地道的吐蕃語厲聲喝道:“殺!”
鍥形的馬陣向一隻巨大的箭簇,向那支僅剩下百餘人的隊伍攔腰截去,兩股洪流碰撞到一起,銀州兵的衝鋒隊形立即被截為兩段,鍥形的攻擊陣形立即一分為二,分別向兩側延伸包抄下去,片刻間就變成了兩隻蝴蝶翅膀的形狀,用蝴蝶陣絞殺著被困在中間的那些撲火飛蛾。
這是一面倒的屠殺,當納木罕帶著大隊人馬裹挾著一天的灰塵撲到眼前時,這支僥倖逃出來的隊伍已被俟斤的人全部絞殺。納木罕一刻不停,縱馬馳過遍野的屍體直上高坡,勒馬駐足,眺望遠山,用馬鞭向前一指,木魁便領著十餘人自隊伍中衝出來,向前飛奔而去。緊接著,是一支兩百人的隊伍徐徐跟在後面。
而俟斤則收攏所部,換馬沿一條弧形的行進路線抄向神馬驛的後面,納木罕的人卻紛紛下馬做短暫休息,失去戰鬥力的重傷士卒簡單地包紮之後,便由一些輕傷士卒保護著向來路退卻。一切井然有序……
……
木恩端起酥酒茶來,用無名指沾了少許,在空中彈灑三次,然後輕輕吹開茶上的浮油,輕輕啜飲幾口,微笑著放下了茶碗,主人扎西曲措立即殷勤地為他添滿。
木恩如今叫做次仁鄧珠,他頭纏布巾,身披氆氌,腳蹬一雙尖頭皮靴,儼然便是一個吐蕃人。他在吐蕃草原上浪跡半生,吐蕃語比羌語說的還地道,誰會相信他不是一個吐蕃人呢。
他欠了欠身,客氣地說道:“扎西曲措朋友,真是感謝你熱情的款待啊,這酥油茶喝在口裡,心都是暖的。”
“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遠方來的次仁鄧珠啊,眼看著冬天就要到了,需要蓄積一冬的吃用,可是家裡的茶磚和鹽巴都快用光了,頭人們召集青壯,似乎想要同銀州開仗呢,這一來遊商們都不見了蹤影,我這兒正發愁呢,你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還以這樣公道的價格把茶和鹽巴賣給我。”扎西曲措感激地說道。
木恩端起茶來,喝了幾小口,放下茶碗後,扎西曲措馬上又為他添滿,木恩捋須笑道:“是啊,是要打仗了,我這次帶著滿滿兩駝貨物回來,就覺得到處是兵,有點不對勁兒,虧我機靈,繞了很遠的路,才避開了那些兇險的地方。我聽說,有幾位頭人已經率領他們計程車兵繞過李光儼重兵駐紮的地方,攻擊了他們的後方軍鎮,到處都是戰火,咱們吐蕃人現在可是佔了上風呢。”
“真是這樣嗎?”扎西曲措高興起來:“佛爺保佑,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吐蕃人已經很久沒有我們的王了,各位大頭人素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