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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又有幾個信他?只會認為他是挾怨報復,捏造理由陷害自己的兄弟。
至於不經官府而動用私刑,雁九並不十分擔心,丁家是霸州計程車紳名流,丁承業在霸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他雖是一介家奴,在霸州府志裡也是有名有號的義士忠僕。這樣兩個人物,丁承宗人一醒,便突然間一起銷聲匿跡,官府豈能不起疑心?丁承宗對祖宗基業的重視,遠遠超過他的個人恩仇,他絕不會不計利害,孤注一擲。
只是,丁家重新回到丁承宗的掌握之中,自己策劃半生的大計毀於一旦已是不可避免的事,自己已說出對丁庭訓和丁承宗下毒的事,也是萬難倖免的了,如今只能將罪責全都扛下來,無論如何保全兒子的一條性命。
萬幸自己未雨綢繆,吩咐二弟盧一生另闢蹊徑,如今他在北國位居將軍,兒子和二弟若是匯合一起,未必不能東山再起。就算兒子不爭氣吧,只要盧家香火得以延續,復起的機會也還是有的。
正思索著,丁承業突然回過神來,他絕望地嚎叫一聲,猛地撲到了雁九身上,揪住他的衣領,氣急敗壞地叫道:“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有今天,你這個賤奴,你說、你說……”
雁九肋骨已被楊浩打斷,再被丁承業這樣一壓,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剛想張嘴說話,就聽外面有人叫道:“丁姑娘。”雁九心中一凜,登時咽回了話去。
側耳聽聽,外邊傳出一陣私語聲,雁九趁機小聲對丁承業道:“我方才……說漏了嘴,已告訴大少爺和老爺被下毒的事,不過……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沒有說出你來,你要不動聲色,尋個機會逃出去。”
丁承業紅著眼睛,恨極說道:“我本是錦衣玉食、體體面面的丁家二少爺,你讓我逃到哪去?就算大哥他……他不知道我做的那些惡事,卻也知道我與嫂嫂通姦的醜行,他……他豈會放過了我?你這老殺才……”
雁九突然奮力一掙,揚起手來“啪”地一記耳光,丁承業從不曾被他打過,這一下竟然呆住了,雁九喘息了幾下,凜然喝道:“從今往後,你再不得對我無禮!”
丁承業先是被他凜凜的神色所懾,神志一醒後卻是惱羞成怒,這條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搖尾乞憐的狗也要落井下石了麼?他咬牙切齒,剛剛攥緊拳頭,就聽雁九低聲急急說道:“只要逃出去,未必不可為。你記著,一旦逃走,中原無處容身,便徑往契丹去,契丹南院大將軍盧一生,是我的胞弟。你告訴他,我死在丁承宗、丁浩手中,他會替我報仇,會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