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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詫異道:“身上有字,有什麼字?”
那大漢憤憤然道:“我這身上只有一個人的詩句而已,怎麼用來抄襲?那狗官,直直地長了一顆驢腦袋!”
他說的性起,順手扒開袍子,指指赤裸的前胸:“兄臺,你可看到了麼?”
楊浩定睛一看,這大漢胸口果然紋的有字,不止有字,還有畫。
那紋身是一幅田院風光、群鳥飛翔的圖案,旁邊還有兩句詩。那大漢抖了抖袍子正欲穿上,忽地乜了楊浩一眼,說道:“看你模樣就算不讀書,也該是個識字的,你可知道某家胸口這‘累累繞場稼,嘖嘖群飛雀’的詩句是誰寫的麼?”
楊浩還真不知道,不禁汗顏道:“說來慚愧,在下著實不知”。
那大漢一聽赫赫笑道:“無妨無妨,不知者不怪,白樂天你可聽說過?”
白樂天?
楊浩腦子裡轉了一個彎兒,才想起白樂天就是白居易。白居易他當然是知道的,忙笑道:“知道,原來……這是白居易的詩麼?”
那大漢喜道:“正是,我這周身上下,刺的都是白樂天的詩句和應景的畫兒。”
他把袍袖一擼,露出左臂,賣弄道:“你瞧這裡,紋的是‘東海一片白,列嶽五點青’。”
楊浩定睛一看,果然是一首詩句和大海青山的圖畫。
大漢把右邊膀子一橫,又道:“這裡紋的是‘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
楊浩笑道:“啊,正是正是,果然果然……”
大漢一抓腰帶,笑道:“我胯下刺的是‘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
楊浩被他嚇了一跳,急忙阻止道:“兄臺,這裡……不看也罷。”
那大漢哈哈一笑,便不再解褲子,要不是楊浩阻止,他倒真會讓楊浩鑑賞一番的。此時天下風氣開放,常有狂士做驚人之態,南唐的大學士韓熙載大宴賓客時就經常喜歡當著眾多侍妾的面用尺子去量客人那話兒的大小,大家品評笑談一番,和韓大學士的惡趣味比起來,這位仁兄的作為實在算不得什麼驚人之舉了。
那話兒露不得,別的地方卻沒甚麼關係。這位白居易的超級粉絲說得眉飛色舞,便轉過身去,稍稍褪開衣袍,露出後背和小半拉屁股蛋子,用手指著那裡道:“你瞧這裡,這裡紋的是‘滿園花菊鬱金香,中有孤叢色似霜’”。
楊浩從他寬厚的背上一路望下來,花花綠綠的顏色讓人眼花繚亂,再看他手指之處,只見磨盤大的黑屁股蛋子上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