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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蘆州團練副使李光岑居中而坐,左右分坐的都是些四五旬的年長者,這些人都是當年追隨他左右,一同流浪在吐蕃草原的親信部屬,他的人既牧且兵,這些人就相當於統兵的將領了。
事實上他們的確很快就要做官了,楊浩的奏章已經呈送開封,這些人都被列為帶領營帳族人歸降的羌部頭人,以趙官家的大方,每人一個指揮使的頭銜是跑不了,只不過這官就像天上的齊天大聖,有職無權,是用來拴猴子的繩子罷了。
李光岑面色凝重地道:“很好,大家都到了。今日,老夫收到了浩兒的飛羽傳書,銀州李光儼得夏州授意,率兩百輕騎半路偷襲,欲置我的浩兒於死地。”
眾人聽了登時便是一驚,人人面露異色,卻無人交頭接耳,只是盯著他看。李光岑飲一口烈酒,平抑了一下心情,這才繼續說道:“浩兒無恙,如今已安然抵達野離氏部落。不過……”
他雙眉一擰,沉沉笑道:“你們說,李光儼既已出手,夏州會對咱們就此收手嗎?”
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一躍而起,大聲咆哮道:“主上,我早就說過,這繼難軍本就該是您的,這夏州本就該是您的,党項七氏既與夏州交惡,正好為我所用。我們匯合諸氏部落,討伐夏州,為主上奪回大位吧,縱然身死疆場,為主上而死,我等亦無怨無悔。”
另一兇睛老者也是老而彌辣,氣呼呼地道:“主上仁厚,一心為族人考慮,寧可放棄自己應得的權位,退隱在這蘆嶺州,只希望能為我們尋一處安定的所在。可是如今看來,咱們想罷休,人家卻不肯吶。主上,挑起您的大旗,咱們召集党項七氏,跟夏州李光睿幹吧。”
李光岑閃目一看,捋須笑道:“木英啊,你這火爆的脾氣呵……”
他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酒,大概是喝的衝了些,看著眼前這豪邁不減當年的花白頭髮的老者時,目光不免有些瑩然:“唔……這麼多年了,咱們隱姓埋名流浪在吐蕃人的草原上,我幾乎已經忘了你的本名,木英……納木罕吶,你可是從九歲起就跟著我,做我的野可兒了,跟著老夫,你不曾一日享有一個勇士的榮耀與富貴,就連名姓都被改掉,老夫愧對你啊……如今多少年過去了,你的孫子也有九歲了吧,納木罕啊,你已經老了,頭髮都變得花白了。”
契丹語中的那可兒與羌人所說的野可兒語意相同,都是近身侍衛的意思,李光岑這番感傷的話說的真情流露,那花白頭髮的兇晴老者聽了不禁熱淚滾滾,眉頭一皺,就起了三道橫紋,像極了一頭雄壯的西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