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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告訴我,小舅替爹爹管理賬房,到底做過些甚麼不法勾當?”
鄧秀兒見到劉夫人劈頭便是一句,劉夫人一怔,怒道:“你這孩子也聽外人胡言亂語?什麼人信不過自家實在親戚還信不過麼?你舅舅替你爹管帳,還能不一心一意地為你爹著想,怎麼可能做些對你爹不利的事?”
“娘說不能嗎?爹爹剛剛也被拘走了,你還說不能?”
“什麼?”劉娥一聽,驚得幾乎暈倒,顫聲道:“你說甚麼,你爹也被拘走了?你爹不是說……不是說案子涉及他的親眷,所以才要依理迴避,在後宅歇養幾日麼,怎麼就被拘走了,為的甚麼罪名?”
鄧秀兒沒好氣地道:“女兒怎知為了什麼事情?只知此事與泗洲府庫有莫大關係,爹爹就是因為此事才被拘走的。娘,小舅與你最好,有甚麼事都不瞞你,你快告訴女兒,小舅到底幹過了些甚麼?要是不然,不止舅舅他們救不得,就連爹爹都要受到牽連下牢獄了。”
劉夫人驚得花容失色,嘴唇發青,她雖讀過幾天詩書,終究是個鄉下婦人,哪有甚麼見識,自己丈夫這才聞達沒有幾年,鄧祖揚還沒甚麼,這位官夫人倒是學了一身頤指氣使的作派,可是心胸卻沒有相當的歷練,驟逢大難,唯知向丈夫哭鬧罷了,如今連心中倚為支柱的丈夫也被人抓走了,劉夫人驚慌失措下全然沒了主意,被女兒呵斥一番,竟然忘了發怒。
她喃喃自語道:“這個……這個……,書晨哪會做什麼對你爹爹不利的事來?府庫麼……書晨也不過是用府庫中的稅賦銀兩與劉忠放些行錢,聽說糧食漲價,還拿去購進一批糧食,要從中賺個差頭兒……”
鄧秀兒聽了難以置信地道:“那是地方繳納的稅賦銀兩,是要上解朝廷的,留儲部分是要用來應付水旱災患救濟地方的活命錢,小舅他……他把府庫銀子全挪去放行錢去了?”
劉夫人惱了:“你這丫頭就知道埋怨,你道你這錦衣玉食、吃穿用度、豪宅大屋、僕婢如雲哪裡來的,僅靠你爹爹這兩年的官祿便賺得來麼?”
“那不是二舅他……”
“甚麼二舅,你二舅便容易麼?當初我和你爹無所依助,多虧了你二舅幫襯,現在你爹發達了,自然該投桃報李,我怎能要你二舅年年拿錢資助咱家,再說你爹是個做大官兒的,現在還要靠親戚幫襯?不嫌羞死了人?”
鄧秀兒怒道:“所以你就讓小舅去行錢?尤其是蓄買糧食,爹爹嚴禁投機揚價,蓄糧居奇,小舅他身為府衙的大帳房,知府夫人的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