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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那便天衣無縫了。”
雁九、丁承業雖然不方便出入丁浩的住處,不過趁夜偷取一件衣服並不為難,但是苦在尋找一個下手的適當時機。如果偷的早了,一時又不便施行計劃,萬一被丁浩發現衣物丟失,難免打草驚蛇。可是要蘭兒透過臊豬兒商借就容易得多。蘭兒要臊豬兒拿一件丁浩的衣裳來,又故作扭怩要他保密,便連丁浩最好也不要說。臊豬兒如奉綸音,自然從命。
他出入丁浩住處便與自己寢居一般無二,要拿丁浩一件衣裳容易的很。丁浩沒有發現便罷,一旦發現,臊豬兒也能代為搪塞,這事兒只要沒有張揚開,有蘭兒、少夫人的證詞,再加上這證物,栽贓陷害之計就能完美無瑕,讓人無從起疑。丁庭訓絕不會無緣無故懷疑自己的兒媳突然去陷害與她沒有任何利害關係的丁浩,也不會懷疑一個上房的丫頭無緣無故去陷害一個管事,尤其是她與這個管事的好兄弟如今已做了情侶。
丁承業最初對自己大哥動了惡念時尚還有一絲天良未泯,待他終於橫下心來放膽去幹時,已是全無顧忌。親大哥都被他害了,他還顧忌臊豬兒什麼?府中混亂,已有人奉了丁庭訓命令出府尋找,府門洞開,臊豬兒趁機飛奔出去,丁承業遠遠盯著他的背影緊隨其後,今番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斃於手下了。
丁庭訓在燈下仔細驗過丁浩那件缺了一角的衣服,與兒媳撕下的那一角衣襟仔細比對,撕扯的脈絡嚴絲合縫,正是這件衣服上扯下來的。
丁庭訓至此再無疑問,他仰首向天,心中只叫:“宗兒啊,你看走了眼了。那丁浩……確是心思機靈智謀百出,可是……他心術不正啊,一個色字,便讓他喪盡了天良,竟做出這般無恥之事,宗兒啊……你若清醒著,不知該如何傷心……”
丁庭訓拭拭溼潤的眼角,微微一側首,卻見雁九躬著腰,眉心微鎖,嘴唇翕動念念有詞,便道:“九兒,你在想什麼?”
雁九趨前兩步,說道:“老爺,九兒本來沒想什麼。可是如今既已坐實了那丁浩的惡行,九兒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丁庭訓無精打采地問道:“甚麼事?”
雁九鎖著雙眉道:“老爺,大少爺這病……生得蹊蹺啊。您還記得徐大醫士說過麼,少爺這病,唯有真元虧損、陰盛格陽,才易發病,而少爺自幼習武,身體強健,雖斷了雙腿,但那只是外傷,氣血雖有損耗,也不應如此衰弱。何況少爺自返回莊子之後,氣色已經日漸好轉,但是現在卻……”
丁庭訓不耐煩地道:“你到底想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