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決定作用。“我”是在與其他狗的對照中,在整個狗世界的沉默中,意識到自己本性中的這個部分的;於是所有的痛苦都出自內心的根本矛盾,即使在成功的幸福中也無法將它們消除。
對終極真理(美、死亡)的認識是由那種陌生有力的、充滿了虛無感的音樂開始的。小狗時代的“我”第一次從兒童般的大自然裡發現這種排斥的、不和諧的強音時,它是多麼恐慌啊!這種異端的音樂和七條演奏音樂的狗的異端的表演,促使“我”很快結束了自己的兒童時代,從此落入單槍匹馬地與那個致命的問題對峙的命運。這個問題便是“死是什麼?”或“精神是什麼?”這樣巨大而沉重的問題,當然不是一個弱小的個體回答得了的;它必須藉助於全體狗類的力量;但就是藉助於全體,也沒有最後的答案,而只有過程;而這過程又是毒藥(虛無感對神經的毒害),是透過每一個個體的創造來獨自與死亡對抗而實現(即做實驗)。這似乎是令人沮喪的,是一場自欺,但自欺卻也是狗的本性。“我”對那一次實驗的感受是:懷疑、孤獨、絕望、恐懼,當然也有那不知不覺降臨的幸福的幻覺。這就是對抗過程中的一切,似乎很不值得,可是“我”選擇了它。沉默在過程裡起著什麼樣的作用呢?沉默是對虛無的躊躇,在這躊躇中暗含了對生命的理解和不情願的肯定。只要狗類存在一天,沉默也就繼續下去,個體對於生命的執著也就永不停止。誰能抓住……真理呢?狗類的祖先沒能做到這一點,今天的狗類同樣不能做到,而且比從前更困難了。它們似乎在用提問來拖延時間,得過且過;可是隻要深入它們的問題,就可以感到它們的內心在怎樣為渴望真理而顫抖,為無法企及真理而疼痛。早年真理唾手可得,祖先們過於幼稚失去了機會;今天的狗類似乎已洞悉了一切,但卻又由於這洞悉喪失了獲得真理的能力。剩下的便只有沉默。沉默是狗類由遺傳而獲得的最高貴的品質,它顯示出狗類廣闊的胸懷和勇敢無畏的氣魄。狗類是在沉默中體驗到那種先驗的理想之存在,以及自欺的不可避免的。不論“我”如何吶喊,“我”對於心中那個問題的答案永遠是沉默的。而理性的大廈就建立在沉默的基礎之上。
<b>狗類以什麼為生的問題</b>
對於這個全體狗類才能承擔的問題,答案只能從狗類自身尋找。狗所做的是用不能證實的行為過程來回答:盡你所能用自己的尿澆灌,土地上便出現食物,這食物維持了你的生存。一切科學都只能為它增添細節,除此以外便只有不確定感和虛無感。不但答案不能證實,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