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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畔。

“你在做什麼?”

顧方圓可以編一個回答應付過去的。

但他看著天花板上的彩繪,想起譚申無數次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喊他去付房費,謊話就說不出口了。

“在酒店裡躺著。”顧方圓平靜地說。

“為什麼會在酒店裡?你一個人?”譚申的語速變快了。

“白天玩累了,朋友幫我開了個房間,”顧方圓輕笑了一聲,但並不打算虛構一場曖昧,所以接著說,“就我一個人。”

“顧方圓,你交了新的朋友。”譚申這句話說得很慢,他應該是生氣了。

顧方圓動了動腳踝,有點痛。

“我只是交了朋友,還沒有和他到上床的地步,你不是也希望我找點豔遇麼?”

顧方圓近乎咄咄逼人了,他感受著腳踝處的痛,有點想聽譚申還能說出多少傷人的話語。

但出乎他預料的,譚申沉默了很久,到最後竟然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方圓盯著漆黑的螢幕,他看了很久,糾結了很久,還是撥了回去,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譚申,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

“……”

“我人沒在申城,但轉個賬還是很容易的。”

“……”

“需要多少?”

“三千,回頭我還你。”

“不用還了,以前的也沒讓你還過。”

“……謝謝。”

譚申很久違地說了這句話。

顧方圓掛了電話,開啟了社交軟體,轉賬的時候,想了想,加了個“零”。

顧方圓轉了三萬過去,譚申卻不收,反而退了回去。

他說:“我只要三千。”

顧方圓沒辦法,只好又轉了一次三千,這次譚申收了。

就在前不久,顧方圓對了對任聞正調查出來的時間線,才知道那天晚上,譚申借了他三千,給他的弟弟買了骨灰盒。

——譚申的那對父母吝嗇到,只想用一個木盒裝著幼子的骨灰。

然而,當年的顧方圓並不知道這些事。

他只是情緒有些低落——他很希望譚申給他打電話的起因是因為他想他了,而非他需要他。

譚申好像很忙,忙到不能即使回顧方圓的訊息,忙到吝嗇給他打幾個電話。

幾千裡的距離或許的確是很遙遠的距離,他和譚申之間緊密的關係,彷彿一下子就被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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