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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就跑,叫人一狀告到了御前。
馬的腦袋上沒烙姓名,人卻要知廉恥,明白自己是誰,這是皇帝的原話。鄂善拿借馬一說來辯解,結果半點沒在皇帝跟前討著好。皇帝的話向來說得入骨三分,大臣們要是瞧他平日和氣,就覺得他好糊弄,那可是會錯了意了。最終鄂善連使青韁的賞賜也被奪了,為什麼會受到這麼嚴格的判處,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和薛尚章走得太近。
德祿抬頭看看天,陽光明媚。雖說已經過了立夏,但還未真正酷熱起來。風吹著鬢邊,像有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撓過,德祿適意地閉上了眼。
三慶拿肩頭頂了他一下,“怎麼說?”
德祿說好好的,“不過稱病,沒上慈寧宮伺候。”
三慶噢了聲,“那今兒就算上老佛爺跟前請安也遇不上,白操了一回心。”
說起這個德祿就又看天,頭一晚罰了人,鬧得第二天不敢相見,這種事兒怎麼能在萬歲爺身上發生,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裡頭終於叫散了,鄂善臊眉耷眼出來,那模樣霜打的茄子似的。德祿略站了一會兒,聽乾清宮大總管劉春柳傳了茶水,他這才整整儀容,抬腿邁進前殿。
皇帝當然不會打聽西邊的情況,做奴才的要懂事兒,一應都是自己的主意。德祿蝦著腰回稟:“主子爺,奴才上慈寧宮叩問老佛爺吉祥,老佛爺打發了奴才,就上西三所去了。今兒嚶姑娘病了,不在老佛爺跟前,老佛爺心裡惦記,和太后一道過去探的病。奴才後來把胰子送給嚶姑娘了,使不使奴才不知道,可奴才聽說太后發了話,讓嚶姑娘隨御駕上鞏華城,不讓姑娘跟老佛爺儀駕走。”
皇帝原本正批摺子,聽了這話筆頭上略頓了頓,“隨御駕行走?”
德祿說是,“老佛爺也應準了,說就這麼辦。不過嚶姑娘好像不大樂意,老佛爺為了說動她,把萬國威寧的印都借給她了。”
這回皇帝徹底擱下了筆,“老佛爺真這麼辦了?”
“千真萬確。”德祿說,“降香親耳聽見的,不敢有錯。”
皇帝沉吟起來,他確實沒想到這回太皇太后和太后能這麼上心,一個二五眼的丫頭,怎麼值當這麼抬舉。
要隨御駕行走?皇帝心裡並不滿意,太皇太后為了安撫她,下了大本錢,可見這事已不由他做主了。為今之計只有吩咐德祿:“御前的差事都有人,不必讓她上御前來。仔細留意車駕和膳食,一應都不必她經手。”
德祿心裡遲疑著,難道萬歲爺怕嚶姑娘拆了車轅的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