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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控制的那個邏輯,往前去衝,就去想那些情節,是越不可能,越荒誕,越是別人覺得不可思議的那些東西就是最好。這就是在創作《黃泥街》這個小長篇的時候,帶出來的這些收穫。(笑)哈哈。就發現我的那個世界不在大家描寫的那個世界裡面。我有另外的一個世界,然後就那麼寫下去了。《黃泥街》是不太成熟的,雖然他們覺得好。一般讀者都覺得只有《黃泥街》好,別的書他們都看不懂,其他的都不行。批評家也是這同樣看法。你去看看吳亮的評論就知道了,他的觀點至今仍然是批評界對我的看法。國內那個時候的評價就是這樣,因為其他的作品他不知道你寫的是什麼,那個《黃泥街》呢,好像是描寫了什麼文化大革命,他們就看得懂。實際上,它是一部經過改造的作品。《黃泥街》開始的時候,是有那種描寫外部的衝動,但是到後來覺得那個東西不過癮了之後呢,就把外部的那種描寫變成了一種工具,一種手段,描寫的是我的內心的世界。內心的那種黑暗的世界,緊張得要爆炸的那種東西。
蔡:當時你這個《黃泥街》在發表上有沒有遇到過困難?當時那種寫法還是比較新的嘛。
殘雪:發表很困難,所有的刊物,像“收穫”那樣的刊物是不願意登我這些東西的。像李小林,就是巴金的女兒,在那裡是當主編的,86年那時她是根本看不上我的作品的,也不登。這些大雜誌都經過了,走了一個圈,沒有什麼地方接受,最後是一個那個叫做“中國”的雜誌,那個時候是丁玲搞的,丁玲那個時候忽然就覺得要創新,要那樣的,就來找一些年青的,比較好一點的作品,然後就透過一些人,七轉八轉反正就轉到他們那個雜誌(聽說李陀在發表“蒼老的浮雲”時幫了大忙,那個時候他正在提倡現代主義,“蒼”是在“黃”之前發表在“中國”)。後來就在那裡發表了一部分,可能是有一半的樣子吧,莫明其妙。也不是政治的原因,就是他們覺得太長了,登在他那個雜誌上面,佔他的版面佔多了,就把我的砍掉,就刪成那個樣子,只剩一半就在那裡發表了,莫明其妙。
這裡我要補充一點歷史情況。我在雜誌上看到一篇文章,是《收穫》的某副主編寫的。他在文章裡鼓吹在80年代《收穫》如何提攜青年先鋒派,現代派。我也是他們提攜的重要作家之一。還說當時開一個會,他們到處找我找不到,因為我在湖南做裁縫,就沒人找得到我。在這裡我要說,他們這種說法是為自己服務的。我曾經託別的作家將我的成名作《蒼老的浮雲》送到收穫,《收穫》經編輯部研究,退回了我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