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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聽聞林挽朝一支箭險些要了李絮絮的命,裴舟白髮現林挽朝其實骨子裡也有些不顧一切的瘋。
他羨慕這種瘋。
也喜歡這種瘋。
“是啊,不好查。林寺丞是隻身來丹陽的?”
林挽朝眼眸一暗,似笑非笑的看向裴舟白。
“周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你一個人來,還是有些危險。我以為,裴淮止會跟你一起。”
“寺卿大人諸事繁忙,行蹤連我也捉摸不定,怎麼會在意我的生死。”
林挽朝知道他這話是在探底,明明知道裴淮止就在丹陽城。
但林挽朝也沒明確否認。
裴舟白覺得她每句話都是滴水不漏。
話鋒一轉,他忽然說:“若是真遇到麻煩,林寺丞可儘管來找我,周某雖只是個文弱書生,卻還是有些暗衛傍身的。”
林挽朝挑眉:“那便先謝過周公子了。”
“無礙的。”裴舟白笑道:“畢竟,咱們是盟友。”
林挽朝瞧見遠處的雪裡有個老翁在賣冰糖葫蘆,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小時候的裴淮止愛吃糖葫蘆。
她向前走去,步子在雪裡踩出生硬的脆響,裴舟白跟了上去。
林挽朝一邊挑糖葫蘆,一邊意味深長的說:“盟友麼?可我覺得,總是看不透周公子啊。”
裴舟白覺得她看著糖葫蘆時,眼裡的點點笑意格外好看,有種冬日暖陽的皎潔明亮。
“怎麼會,林寺丞何出此言?”
她是察覺什麼了?
林挽朝笑意淺淺,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碎銀遞給老翁,回頭看裴舟白:“周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也看不透,實在是……不安吶。”
裴舟白回過身子,正視著林挽朝。
漫天的白裡,那串糖葫蘆紅的醒目。
“其實,我和林寺丞是一樣的人。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陷入波雲詭譎的朝堂中,為了活下來不得不想方設法從一枚棋子變成執棋人,從魚肉變為刀俎,皆是為了謀生罷了。”
“不一樣。”林挽朝說:“有的人是為了能夠手握大權,生殺奪於,繼承一個腐朽的朝堂。有的人是為了改變這個荒謬的世道,去贖這世上的不白之冤。”
“想要繼承權力,有何錯呢?”
“自然沒錯,人人都想要權利,但權利卻不是人人都配得上。”
“那林寺丞覺得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