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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個石子兒打算划水漂,手一揚,沒抓好,石子兒筆直朝身後砸了過去。本以為四周圍沒人,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後面突然嘶地一聲吸了口涼氣,她嚇得寒毛乍立,一骨碌爬起來,叉腰說:“誰在那兒裝神弄鬼,看爺不窩心腳踹死你!”
模模糊糊一個人影,起先遠看不清,後來走近了,這身形打扮,居然是十二爺。
她拍著胸口大嗔,“嚇死我了,我當誰呢!”想起來砸他那一下,有點著急,上下打量了一遍問,“您怎麼出來了呀?我打著您哪兒了?疼不疼呀?”
十二爺沒搭她話,直剌剌說:“你一個人跑到這兒來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呀,我就是悶得慌,出來散散。”這時候看見他怪高興的,忘了他是身份尊崇的王爺,黑燈瞎火有個人做伴真好。她笑著問,“您熱不熱呀?我給您打扇子。野外蚊蟲多,沒的咬著您。”
因為月色好,面對面站著能看清他的口型,只是必須靠得近,稍遠就得連蒙帶猜了。他挑了一塊石頭坐下,指指身旁,“你也坐。”
定宜搖頭說:“我站著回話就成了。您是專程出來找我的?”
弘策計較了下,從屋裡出來就沒看見他,吃飯的時候總在琢磨他藏根綾子是為什麼,會不會委屈夠了,一時想不開就懸樑自盡了……這麼說來委實是擔心,弄得他連飯都沒吃好。剛才一路找,心裡都懸著,現在看見他才覺得安穩了些。
定宜呢,高興過後又憶起自己的短板來了,不敢確定十二爺看沒看見。她心虛呀,也不敢說太多,就那麼靜靜站著,隔了一會兒才想起扯閒篇兒,眯覷著眼說:“今兒月色真好,是吧?”
他挺賞臉,應了句是。自己思量半天,直截了當勸慰怕傷他顏面,捂著不提,又怕他真做傻事,到底還是決定旁敲側擊,斟酌道:“剛才酒桌上我同七爺提過了,讓他好好整頓手底下的人,我料著不會再出這樣的事了。人活於世總有這樣那樣的不順心,不光你,就是皇親國戚,甚至於金鑾殿裡的皇上,都不能事事皆如意。越挫越勇值得欽佩,遇著點事就想輕生,那這人就不可救了。你是聰明人,聰明人懂得變通,前頭有攔路的坎兒,繞上一段也就過去了,沒有必要一頭撞上去……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定宜聽了半天,“不太明白……也不是,道理我都知道,可您說的和我沒什麼關係呀。”
弘策有點著急,料他大概真有念頭,因此處處裝傻。藏著掖著他不承認,那就只好點破了。他指了指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