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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南清晨的陽光來得特別早,小魚早早就睜了眼,躡手躡腳地走到陽臺上,眺望正在甦醒的湘南,輪廓分明的五官似乎有一些些消瘦,小麥色的面板也因為最近的晨練和籃球訓練顯得更深了一些。
初夏的湘南擋不住風自由的來去,就好像漂流在這個城市的人,三月又三月的消失,被沖淡的粉末一般,不經意的瞬間被蒸發在了三面是山、一面靠水的湘南。
小魚套了一件櫻桃紅的衛衣,那是康縱的。他發現自己的牛仔褲在陽臺上還沒有乾透,於是套上了放在桌上的軍綠板褲,那是祐祐的。不同的是,衛衣是康縱送給他的,而板褲純粹是因為祐祐還在熟睡,他便先穿走了。不過細心的莫小魚還是把口袋裡的錢包、手機、鑰匙掏出來放在桌上。
離開時,莫小魚想起今天要見的人裡有業內很有名的書商,於是又折回把自己已發表的作品集帶上,看到牆面上的兩朵向日葵迎風搖曳,順手就給它們加了一條註解--期盼和實現的向日葵,不見豔陽不凋謝。希望給自己這一次見面帶來一個好的兆頭。
在還未有姐姐任何訊息的時候,莫小魚為了劇作家的理想而努力奮鬥,康縱說那是很受人羨慕的自由職業者。
祐祐在旁邊,就會很嚴肅地進一步解釋--自由職業者就是待業青年的意思。
無論是自由職業者還是待業青年,康縱和祐祐是固執地相信莫小魚一定在文學上是有所成就的。
即使有經歷,他也從不主動說起自己的家庭,聽到其他悲傷故事時,他也會悲天憫人地紅了眼眶,幾杯啤酒下肚釀足了瀟灑的情緒。就像康縱和祐祐都從來未聽他提起過他的姐姐,直到他自己親口說出姐姐的事情後,有關於姐姐莫言是否已經離開人世,他們還是想問又不敢問,害怕觸犯了禁忌。
莫小魚關上門時,康縱也醒來了,站在窗臺邊看著莫小魚上了計程車之後,也開始洗漱,回頭和祐祐說:"今天我去四渡,等我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