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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睛瞪成了對眼。
下一刻,烏鴉抬腿就跑。
“坦克”立刻呼朋喚友,原本對壘的兩軍當即統一戰線,鼠頭幼崽們一擁而上。
“他跑了!抓住他!”
烏鴉在鼠頭人逼仄的建築裡亂竄,這裡的建築挑高對烏鴉來說實在捉襟見肘,為防撞頭,他抄起空了的鋼桶扣在腦袋上。
只聽一通亂響,頃刻間,烏鴉晃著“鐵頭”,撞壞了三盞燈、兩個煙霧警報器,最後在查爾斯先生的咆哮中,鼠頭幼崽們每鼠得到了一記大耳光,七葷八素的烏鴉被剝奪了“鐵帽子”,拖進了索菲亞小姐的房間。
“真要命,要是少生點孩子,我族說不定早能搬到地上去了。”索菲亞抱怨著,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毛絨窩,形狀介於懶人沙發和狗窩之間,很舊了,中間被人坐得凹陷了一塊,“過來躺著……躺不下?真麻煩,你怎麼長這麼長。”
烏鴉順著鼠頭小姐的力道往毛絨窩裡一摔,兩條腿耷拉到地上,感覺天花板都在轉。
索菲亞小姐試圖喂他喝水吃東西,烏鴉聞著罐頭味想吐,躲到了牆角。牆角有什麼東西散發出一股廉價的香,聞著比罐頭好受,烏鴉胡亂扒拉到懷裡,把臉往上一埋。
索菲亞小姐:“那是我的香薰蠟燭……”
小姐要去地面上讀書,不想讓人聞到自己身上有下水道味,於是準備了好多香薰蠟燭。
“鬆開放下……哎,你別在地上打滾,那個不能吃!天哪!”
小姐被長腿大傻子折騰得焦頭爛額,最後沒了脾氣,圍著烏鴉點了一圈香薰才算把他安撫住。
“麵包比你乖多了。”小姐蹲在地上嘆了口氣,從裙兜裡摸出口琴對烏鴉晃了晃,“聽嗎?”
烏鴉閉了眼,用肢體語言拒絕鼠頭人的藝術。
索菲亞小姐:“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還點歌。那我給你吹一首舒緩的安眠,書上說這種音樂能緩解漿果病痛。”
烏鴉:“……”
傳說中“地上學校”真是誤人子弟,教出來的“漿果專家”都看不懂漿果臉色。
然後口琴聲起了韻。
片刻,烏鴉悄然睜開了眼。
可能是凸嘴吹口琴得天獨厚,索菲亞小姐的口琴水平很高。烏鴉不是“知音”,卻也從曲調裡聽出了好悵然的離別意。
忽然,他空蕩蕩的腦子裡劃過幾個畫面,時間、地點、人物都不清楚,只依稀是他要出發去什麼地方,走出幾步又回頭,看見一個模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