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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壯今年是在十里鋪李府過的年。過年這天,除了要照顧還在坐月子的媳婦兒和嬰兒的朱小峰留在野湖院子順便看家,李壯名下各個產業的幾乎所有人員都聚集在李府過了一個熱鬧的大年。
大年三十中午,李府前院三間正房裡,李壯宴開三十桌。不管掌櫃工頭夥計小工家眷,也不管男女老少,大家統統上桌,每桌都是一樣的九大碗,喝酒的人還給上了上等紅茅燒。
李壯親自擬定的宴席菜譜,包括:冷盤有香嘴、涼拌耳葉、臘肉、臘魚;蒸菜是頭碗粑粑肉、二碗蒸酥肉、燒白、夾沙肉、坨子肉、酒米飯、肘子;熱菜有蓮花白回鍋肉、跳水魚、燒什錦;最後是一個丸子蘿蔔湯。為了做好這頓宴席,青雲客棧和李府的灶房廚子、小工從二十九下午就開始忙活。
按理說,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李壯的長工,李壯不需要對他們這麼好也可以。但自從讓三娃子給他幫忙以後,包括從後面來的朱小山、朱立秋一家、朱小峰夫婦、王大夫婦這些人身上看,像家人一樣對待長工對自己好像並沒有壞處。
事業做大了,手下人多了,李壯也向於安請教了人員管理問題。兩人交流一番,最後認為還是要剛柔並濟,工作上需要“剛”,交代的事情必須做好;平時就需要“柔”,比如平等交流、噓寒問暖、施以恩惠這些。
因為李壯手下這些人,之所以成為長工,本就是因為貧困。他們天生在李壯麵前就帶有自卑心理。這些人放在雍正朝以前,就相當於是賣身為奴的人。而李壯儘管平時也是和他們客氣交流,一起開玩笑,甚至同吃同幹活,但那畢竟次數有限,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隻做做樣子的。但過大年這天看到不管掌櫃工頭夥計小工,也不管男女老少,長工家小,大家都統統上桌,每桌菜都是一樣,這些長工們才真正相信了李壯是真心對待大家的。
這一天很多長工都喝醉了,又是高興又是流淚的。儘管李壯當他們東家後他們三天兩頭就有葷腥,但他們大部分人都沒有吃過這麼多好吃的,也沒有吃過這樣的宴席,更沒有被人這麼真心對待過。
長工們吃完午飯,很多人都主動幫忙收拾打掃後就帶著自家家眷離開了。離開時李壯還給每一個參加宴席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發了個二十文的紅包,說是讓大家都沾沾過年喜氣。
李壯的付出很快就有了回報。因為長工們都是住在李壯的各個產業裡,過年放假這幾天,雖說李壯沒有安排,但絕大多數人都自覺開始做維修房屋、清潔工房、修補工具等等這些事。現在大家真正把李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