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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又是噩夢初至,深怕再次陷入夢魘,趕緊睜開眼,清醒了大半。
面前果然覆著一道黑影,依稀辨認出是個男人,半蹲在她床邊,輕輕搖著她的肩。
房間太黑了,整條街道都是黑的,窗簾也過於厚重,饒是隻遮住了半扇窗戶,整座屋子也是黑的。
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心生恐懼,下意識地尖叫著抱著被子躥到床的另一頭,中英文混雜著喊:“你是誰——你別過來!你別碰我!”
她喊得聲嘶力竭,像是一把把刀在他心上劃過。
他的心頭一陣抽痛,他早知他們可能會再相遇,但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從她坐上Benjamin的車開始,他的心就徹底亂了。兩年來,他直到現在都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要如何面對她。
這兩年裡,他過得太糟糕,糟糕到他照鏡子的時候,都會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
他沒有勇氣面對她。
窗戶還開著,槍聲更為逼仄,越來越近,伴隨傳來一聲又一聲用挪威語發出的叫囂。依稀能聽出,槍匪要他們束手就擒,把錢全都拿出來,不然就滅口。
她完全不懂挪威語,光是聽他們兇惡的叫喊,和麵對眼前這道黑影就怕得要死。於黑暗中,她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團黑色的模糊。
半晌,他似乎看了看窗外,然後用英語說:“我是來幫你的,外面的人有槍,你如果不走,他們上來了發現我們,可能會殺人。”
他聲線沉穩,音質冰冷,聲音很熟悉。
甚至可以說,熟悉得有些陌生。
她怔了怔,還未開始辨識,隨即又聽到一聲槍響,還有皮靴在地板上凌亂地踩過的聲音。
她知道他沒有騙她。
她聽說過最近附近發生過槍擊案,還有槍匪在逃中。她雖害怕陌生的男人,但能威脅到她生命的兇悍槍匪更令她恐懼。
他似是整理了一番思緒,於黑暗中緩緩向她伸出手。
“別怕,跟我走。”
他嗓音低沉,略沙啞,如一把細沙拂過她耳畔。許是抽了太多煙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緊張。
真的,太熟悉了。
她只穿了身棉質睡衣,不斷響徹的槍聲和自視窗捲入的風引得她一陣陣瑟抖。
她噎了噎嗓,自喉中艱難出聲:“我怎麼相信你?”
“這棟民宿的人都藏在樓下的酒窖裡,除了你。”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