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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抬眸。
這才發現脖子像是一個木頭。
僵硬的難以變換動作。
只能再次靠在門上。
聽著那緩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幾步遠外,沈沐漓一雙烏黑的眸子微微低垂,靜靜地看著他。
陸錚的衣服亂糟糟的。
上面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發出難聞的臭味。
猶如……
喪家之犬!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在轉移墨勳的時候,他親自去刨坑挖土了。
不過想到墨勳不能入土為安,她又覺得鬱悶了。
“你怎麼了?”
沈沐漓看他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人靠在她的房門上,曲著一條長腿彷彿要將地面坐穿的樣子,到底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陸錚想要起來。
但是身體麻木感讓他的大腦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用盡力氣,也只是讓身體歪了歪。
他想要裝作虛弱,讓沈沐漓攙扶。
他賭,沈沐漓的醫者仁心,不會讓他就這麼“暴屍街頭”。
但他沒那個臉。
最終咬著牙,扶住了門把手,艱難地站起身來,“沒事。”
沈沐漓略微點點頭,饒過他,直接按在門把手上。
指紋解鎖之後,門當即開啟。
可隨即,她的衣服被一隻手緊緊拉住。
其實陸錚很想直接將她抱住,但他現在狼狽不堪。
“病了多久?”
沈沐漓蹙眉,不解地回眸看他,“誰?”
陸錚從自己的衣兜內將藥瓶拿出來。
只是看這些熟悉的老朋友,沈沐漓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沉思了片刻,她慢慢回答。
“差不多三年,結婚後你第一次去國外找蘇雪落的時候。”
陸錚捏緊了雙手,“是不是會很難受。”
沈沐漓作為醫生,其實覺得自己的情況還好。
醫生普遍工作時間長,工作強度大,睡眠不足。
再就是,醫患關係緊張,暴力傷醫、殺醫事件頻發。
不少醫生感覺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和信任,又加上一道沉甸甸的精神枷鎖,很容易抑鬱。
但每個人都在努力活著,醫院也會有的提供保密的諮詢服務,緩解心理壓力;有的組織月度會議;也有的專門成立健康委員會,組織社交活動,豐富住院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