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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形成一張碩大的網,緊緊地束縛住她的心臟,究竟,在這一場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猶如家常便飯的邊境戰裡,她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呢?
對埃及來說,這個夜晚是一個異常少見的多雲之日,濃重的鉛雲在夜空中緩緩飄浮,皓月的光芒從雲層的縫隙裡隱隱流現出來。沒有星,亦沒有風,整個底比斯王宮寂靜得如同死去,只能隱隱聽到尼羅河水的聲音在遠處流動,如同大地的呼吸一般渾厚而永不靜止。
宮中,荷花池畔。
荷花池位於法老書房的內側,與其他荷花池不同,在日光的照射下,池子便會依池水的深淺顯現出不同的藍色。宮中之人使用秘術保持池中的水溫一年四季均為恆溫,使得不管炎炎夏日抑或微寒深冬,這裡的荷花永遠盛開。現在是濃濃黑夜,荷花池裡一片深邃的幽藍,池畔隱隱燃著幾盞安靜的燈,宛若點亮了那藍色,對映得整個池子的存在猶如夢幻般虛假。
池邊恍惚可以看到一桌、一椅。硬木製成的國王沙發背上雕嵌著展翅欲飛的荷魯斯,大理石制的方桌以點金綠松石飾邊,上面鋪放著一幅莎草紙繪成的地圖,一對金質燭臺放在地圖兩側,燭火平穩而寧靜地照亮了西亞數國的地域分佈。
拉美西斯坐在桌旁。他身穿滾金邊白色亞麻長衣,腕戴足金短護腕,橫亙額前的細帶上,一隻“尤阿拉斯”冰冷地注視著前方,威風凜凜。他微微垂著眼,深棕色的長髮從前傾的肩旁滑下,輕輕地落在繪製不算那麼精細的地圖上。修長的手指拾起放置在邊上的一顆黑曜石製成的貓形棋,放在了埃及與努比亞交界的地方。
那地圖旁,還有若干不同石質的宛若棋子的東西,有鷹、蛇,還有公羊等。它們的顏色卻只有兩種——黑曜石製成的黑棋以及大理石製成的白棋。
只見他在放下黑貓之後,又拿起了一隻白鷹,一邊思忖著,一邊將棋小心地落在了離黑貓不遠的埃及境內。之後,他又分別在不同的位置落下了幾顆或黑或白的棋子。最後,他的手指又放回了一旁的棋上,那是一株潔白的蓮花,被細細打磨過的棋子,在燭光下閃著溫潤的光芒。他看著地圖,卻久久沉默,拿住棋的手指緊了松,鬆了又緊。他終究沒有置下這枚棋,卻抬起了眼,看向自己眼前的那片荷花池。沒有金色的陽光,平日充滿著奇異活力的池水,如今看來就好似失去了生命地沉默著。
他重重地將身體靠在了椅子上,閉緊了眼。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瞼,微微地抖動著。
明明四周一片寂靜,但是拉美西斯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