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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兄迎著朝陽站起,一身銀毛在陽光下閃爍著千萬點微光。他昂著頭,引頸而嘯,長長的嘯聲迴盪在天地間。我也伴隨著狼兄呼嘯起來,一面笑著高舉起雙手,彷似擁抱朝陽,擁抱新的一天。
林間的鳥兒撲落落地騰起,驚叫著直衝向藍天。薄霧輕寒中,晨曦伴著落葉在林間歡舞,彩雲隨著鳥兒在天空飛翔。我哈哈笑著踢了狼兄一腳,“看誰先到月牙泉邊。”嘯聲未落,人已直衝出去。
三年的時間,狼兄已長得和我齊腰高。我稱呼他狼兄並不是因為他比我大,狼兄只是我隨口起的敬稱。實際上我重回狼群時,他還不到一歲,是個剛能獨自捕獵的小狼,可他現在已是我們的狼王。雖然在背狼處,我經常對他連踢帶踹,其實我還是很尊敬他。
狼兄似乎感覺到我在想什麼,對著水面不滿地哼哼了幾聲,俯下頭繼續飲水。狼兄一直認為自己英俊天下第一、武功舉世無雙,雄狼一見就臣服,雌狼一見即傾倒,奈何碰上我這只不買他帳的狼,只能感嘆既生他,何生我?
為了容易辨別,我也曾嘗試給其他各位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狼起名字,分別是狼一,狼二,狼三……依此類推,直到無限。我剛到時,只需命名到“狼九十九”,如今隨著我和狼兄遠交近攻的縱橫之術,我已經完全混亂,只記得最後一次命名是“狼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那已經是將近兩年前的事情。在我發現我看見一隻狼要想半天他的名字時,我無奈放棄了我的命名嘗試。
當年秦朝靠著“遠交近攻”的縱橫之術,最終“一匡天下,九合諸侯”,我估計我和狼兄“一匡狼天”的霸業,只是遲早的問題,我畢竟還是一個人,鼻子遠比不上狼兄,記憶狼貌對我還真有些困難。
阿爹如果知道我竟然把他教給我的權謀之術首先應用到狼群中,不知道會笑還是會愁?如果當年我能早點懂事,早點明白這些,能夠幫阿爹一臂之力,是否一切會不一樣?
“敦煌四月好風光,月牙泉邊好梳妝……”懶懶臥於一旁的狼兄,冷冷橫了我一眼,打了個響亮的噴鼻後又不屑地閉上了眼睛,正如我不認為他英武不凡,狼兄也從不認為我長得有些微好看,和毛皮水滑油光的母狼比起來,我只怕醜得難以入狼目。
我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面編著辮子,一面繼續唱歌,“月牙泉水清又清,丟個石頭試水深,有心打狼怕狼爪,徘徊心不定啊伊喲……”
臨水自照,波光映倩影。三年時間,從阿爹口中的小姑娘變成了窈窕少女,雖然不能誇自己是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