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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被窗紗篩得朦朧柔和, 鳥雀低語,屋中榻上緊掩的青色帷帳內, 桓羨忽自夢中發出一聲恍惚的驚囈, 霍地自榻上坐了起來。
急促的呼吸尚在平復,魂悸魄動,連額上亦滲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他急喘著, 下意識看向了身側熟睡的少女。
她還在,雙眸輕閉, 睡容寧靜,眼睫柔順地搭在眼瞼之上, 在白如新瓷的玉頰上投下淡淡的鴉青色的影子。
桓羨於五髒肺腑間亂跳的一顆心心漸漸歸位。他重新躺下, 輕輕將平躺而臥、猶在沉睡的人抱入懷中,薄唇觸到她微涼的額頭之時, 才終於有了幾分真實感。
方才他又做了很不好的夢,夢見她從城牆上跳下來, 掉在他面前, 滿臉是血。
她還活著,沒有受一絲半毫的傷, 這真是再好不過。
察覺男人的動作, 睡夢中的薛稚不安地顰了顰眉,無意識地轉身想要逃離他。
眼下還是夏季, 雖然秦州地處塞上,遠沒有建康那般炎熱,但兩個人這般赤條條抱在一起,即使是睡夢中, 她也能感覺到那粘膩的熱意。
但還未完全脫離那抹熱, 卻覺又被人拖了回去, 愈發濃烈的熱意如岩漿如大火將她盡數包圍,薛稚終從一片荒蕪夢境中睜開了眼。
“你做什麼……”
看清是他,她皺了皺眉。
腦後還因昨夜長時間的缺氧而一陣陣輕微發疼,大腦渾渾噩噩。桓羨道:“我在看你臉上有沒有血。”
“……”
薛稚一陣無言。
他是故意在折騰她吧?
目光卻觸及他裸露的左肩上一道已經結疤的傷口,似是劍鋒所致,可無論是鶴壁時遭刺客行刺的那一回,還是表兄贈他的那一箭,不是都在背部麼?
她目光微有遲疑,落在桓羨目中,卻無端有些心虛,低咳一聲:“這個沒什麼,早好了,梔梔是擔心哥哥?”
那是謝璟留下的傷,丟人得很,他究竟不想令她知曉。
薛稚冷冷別他一眼:“哥哥沒有自己的事情做嗎。”
眼下金城以西還在叛賊手中,又有吐谷渾與賀蘭部加入混戰,他如何這樣閒。
這明顯是趕人的話,兼又冷冷冰冰,哪裡卻有昨夜的濃情蜜意。他心間微黯,濃長的黑睫掩去了眼底的情緒:“這幾日停戰,會輕鬆一些。”
“梔梔睡吧,讓哥哥再抱會兒。”摟她在懷,桓羨輕聲地說。
薛稚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