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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 漱玉宮的燈火再未熄滅。宮殿內燈火通明,宮人忙忙碌碌, 不知換了多少盆水, 才將那血止住。
“哥哥……疼……”
薛稚倒在床幃裡,虛弱得像一朵隨時皆會被東風吹散的素柰花一般,額上冷汗密佈, 眉眼間都是淚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淚水之後, 眼中卻是說不出的暢快。
她終於成功報復到他了。
是她讓他親手殺了他的孩子,就算疼上這麼一回, 也值得!
她的恨與怨都掩在淚水之後, 桓羨自是沒能發現。從來泰山崩於前不改形容的人,此刻面上卻全是慌亂, 握著她手焦灼地安慰:
“沒事的,哥哥在, 梔梔不會有事的……”
她勉力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爾後放心地陷入了昏迷。
那一胎自是沒保住,她因劇痛而昏死過去, 臉兒在暖豔燭光下也如新雪白紙的蒼白。
桓羨坐在榻旁, 一雙俊眉擔憂長斂地看著熟睡中的妹妹,未有束起的長髮有幾縷沾著面上, 眼神空洞,帶著悔恨。
御醫已把過脈了,開了副方子,躊躇片刻才道:“陛下, 請恕老臣多嘴。”
“女子懷妊初期胎像不穩, 本是不能同房的, 公主的身子骨亦算不得很好,實在經不得您這樣折騰,縱使情愛再難割捨,也當要節制才是……”
涉及皇家密辛,他本不該多嘴,但樂安公主也著實太可憐了些,此番過後,說不定此生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醫者仁心,也就忍不住多言了幾句。
“我不知道……”桓羨懊悔地喃喃。前些日子他才替她把了脈,並沒把出喜脈。方才她因醉酒實在乖順,一直勾著他,再加上他也飲了些酒,一時情難自禁……
哪裡會想到,她竟是有孕了。
更不會想到,孩子……他心心念念盼了這樣久的孩子、血緣上的維繫,竟悄無聲息就來到他身邊,在他還不知道他的存在的時候,就沒有了。
是他親手殺了他和她的孩子……害得她這樣……
見他自責,老御醫倒也不好再說什麼,提了藥箱下去檢視藥熬煮的情況了。桓羨一人獨坐在榻邊,看著妹妹睡夢間蒼白如紙的容顏,曾經的噩夢彷彿又襲上心來,他握著她冰冷的手,心亦冷寒至了極點。
薛稚這一覺直至辰時才醒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即是他那張塵淄未洗、鬢髮凌亂的臉,顯然一夜未曾闔眼。
小腹處依舊隱隱作痛,但那股有如下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