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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 枕月樓。
歌舞喧譁,花月春風。
花魁獨居的露華濃內, 花魁娘子師蓮央才剛起, 未著衣,未挽發,玉潤光凝的身子就裹著一層秋被, 揉著發酸的腰懶懶地撐起半個身子來。
“他們說什麼了。”她問等在榻前來回話的侍女結蘭。
玉指纖纖,掩在不點而丹的唇上, 嬌俏地打了個呵欠。長髮披散,香肩呈露, 灩濃得好似一幅濃墨重彩的畫。
這幾日陸韶都是歇在她這裡, 她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從建始六年初他隨天子北伐而歸後, 就常來睡她,連江瀾也重被調回了他身邊。近來更是幾乎住在了這裡, 每日召集了幾個狐朋狗友, 皆士族郎君,在樓中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在商議著什麼。
她有心打探過, 他卻守口如瓶, 一個字也不說。
問江瀾,江瀾也被瞞著, 只猜測是在謀求大事。
師蓮央留了個心眼,遂叫自己的丫鬟結蘭趁著送茶點的時候探聽著。眼下就是結蘭回來回話的時候。
結蘭似有些慌張,口齒也不甚清楚:“奴聽見、奴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北府軍的事。”
“好似、好似是在商議,想奪謝將軍的兵權。”
這太平時月的, 天子又不在, 他們謀奪兵權是想做什麼?又要如何奪?
師蓮央當即敏銳地察覺其中蹊蹺, 道:“你現在再去聽聽,想辦法弄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然而沒過多久,樓中便響起結蘭的尖叫,她的房門被陸韶的那幾個好友破開,結蘭被他們扔死狗一樣毫不留情面地扔進來,頭磕在雲石桑木臺案的一角,磕得頭破血流。
她心裡一驚,忙攬著才穿戴了一半的衣服自床榻上跑下來,下一瞬頸前一寒,王遜的劍已經逼在了頸前。
“師姑娘,解釋解釋吧。”為首的人以劍尖指著她白皙的喉嚨,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這婊|子是你派來的吧?竟敢偷聽我們談話。”
師蓮央長髮披散地跌坐在地,見來人是琅玡王氏的公子王遜,正在禁軍中任職,不禁心內一跳,背心有冷汗悄然滲出。
王遜雖是質問師蓮央,實則卻是說給跟在身後的陸韶。果不其然,還不及師蓮央辯解什麼,他便冷笑著轉向陸韶:“陸侍郎,你說怎麼辦吧。”
“這事兒也真有些意思,是你邀兄弟們幾個與你共商大計,怎麼,還派這婊|子來偷聽?這用得著偷聽麼,她不是你的人嗎,你直接說給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