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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矇矇亮,霧氣籠罩著那片竹林,霧濛濛的幽暗小徑,叫人看著害怕。
農人睡得早、也起得早,這樣的作息至少能省燈油。在這個時辰,杜家姆媽已經快做好早飯了,杜千蕊拿著掃帚正在掃土壩子,這是她每天清晨固定要做的事。
她的兩眼空洞無神,早已心如死灰。手指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掃地的動作也日漸嫻熟,人總是會慢慢習慣周遭的一切。
甚麼音律棋畫,她已不知多久沒有去想,現在心裡只有豬草、掃帚、灶臺。或許再過兩年,便能把以前那些浮華的東西完全忘掉。或許再過兩年,也能適應豬圈裡那種茅房了,滿屋子惡臭,遍地稀泥,毫無下腳之處。
“嘰嘰……”不知哪裡來的鳥雀,一大早就在竹林裡叫喚起來。
杜千蕊循聲望去,忽然看見那朦朧的小徑上,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天才矇矇亮,看不清人,只見那戴著寬簷帽子的黑影。
似曾相識的身影,杜千蕊在夢裡見過無數次,她的呼吸彷彿驟然停滯!窒息的難受湧上心頭。但這是不可能的事罷?!
她急忙用手指揉了一下眼睛,重新睜開的一剎那間,她在心底深處,向所有見過的神靈祈願,叫那身影不要消失。
真的沒有消失!那大步走來的身影更近了。杜千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邊,只待那身影越來越近,臉越來越清楚……
“咚!咚!咚……”杜千蕊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猛烈。她滿面通紅,嘴也微微張開了,此時她就像一隻離開水面的魚兒,唯有大口呼吸才能不死。她站著沒動,胸脯卻劇烈地起伏抖動著。
那人已經走到了幾步之遙,大帽下面的臉逐漸清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在看著杜千蕊。
杜千蕊渾身一軟,人便歪倒了下去。朱高煦大步衝上來,一把將她扶住。
“我是在做夢罷?”杜千蕊第一句話如是說。
朱高煦搖搖頭。
杜千蕊有氣無力地問道:“這裡離縣城數十里,水陸道路彎繞、岔路極多,王爺是怎麼找到的?”
朱高煦面色沉靜,聲音低沉,“只有找不到的心,沒有找不到的路。”他頓了頓,又道,“我錯怪你了,對不……”
杜千蕊急忙把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柔聲道:“沒關係,無論王爺怎麼對待我,我都把王爺放在心裡。”
朱高煦便住嘴不說那句話了,他的聲音壓抑著激動,語氣故作鎮定,“如果有多一張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