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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了新來的護院兒守在前庭裡,又四下派了些,自己就坐在院角闌干上裝菸袋子,瞅著一院子跟來的外人。
如此,裴鈞吊在眾人尾上單陪著姜越走上後院廊子。沒走一會兒,眼看姜越沉默不言走在他身邊,他便漸漸慢下步子來:
“姜越,自打我方才說了辭官,你就一句話沒說。”
姜越似從別處回神,聽言也走慢一步,停過一時方道:“我說了。”
“你是說了,說了不少,只是一句沒沾這辭官這事兒。”裴鈞嘆了口氣,乾脆拉他一把,停下來,眼見前頭眾人已遙遙進了花廳,便更走近姜越,偏頭看看他道:“生氣了?”
姜越無奈看向他:“沒有,你別胡想。”
裴鈞卻還是道:“你是不是覺著你幫了我一路,又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要反,還叫我見著你一院子的能人異士……可我本滿口答應要同你搏這一把,如今卻又為了我姐姐忽要辭官了,這根本是同你鬧著玩兒的——”
“不是,裴鈞。”姜越即刻打斷他,下意識握住他小臂道,“你別多想。我不說,只因知道你如此打算,必然有你的道理。我想先聽聽罷了。”
“那聽了我的道理,你又怎麼想?”裴鈞靜靜看入他眼裡。
姜越在這目光下垂了眼,俄而鬆開他手道:
“我怎麼想,不要緊。你也說了,辭官有辭官能走的路,不辭官,也有不辭官能走的路。這個位子既是你當初自己拼來,就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這一棄棄掉的是何等東西……那你若是想好了,便應是早生此念,今日不過說出來罷了,旁人橫加評述,不過是想將各自所求強加於你,就算是為你考慮,也並非一定從你所願。”
他想了片息,抬頭問裴鈞:“可裴鈞,若不提那些由頭……你想辭官,是不是隻因你累了?”
裴鈞眼中一閃,輕眨一下,沒有馬上回答。
姜越眉宇清淨地看向他道:“你出翰林至今,實則為官不過六載,可我近來觀你,卻常似為官十六載之態,一身固顯深厚……卻也見滄桑,看來確然疲乏。”
裴鈞聞言,立時掐斷他話頭道:“甭管那六年十六年的,換誰頂了我這些事兒,也該要累得慌。”說著勉強笑了一下,“可就算累了又如何?這該做的事兒也一樣不少,不該來的事兒,不還是一個個來麼?”
“那你若真是累了,想辭官,便辭罷。”姜越忽而道。他臉上沒有半分玩笑的神采,看向裴鈞,口氣是平鋪直敘的:“你不必顧忌太多。倘使官中真有不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