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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鎮守的宮差侍衛即刻圍上,個個手按腰間兵器,將裴鈞的去路全數堵死。
這一幕,令裴鈞忽而憶起前世被捕投獄的情形,後腦便直如被拍了捧寒冰,霎時涼沁的冷意向百骸一散,就連握著笏板的手心都似乎疼起來。
他轉身看向徐徐行至他身後的姜湛,眉峰緊聚道:“皇上這是無故扣押朝廷命官。”
“裴卿曾經教過朕,朕即是朝廷,那朝廷命官,即是朕所任命的官。朕既可命之,又何故不能拘之?況且,裴卿今日不正是想罷官而去麼?這豈非違抗皇命之舉?”姜湛距他四五步遠,目中似蓋著層陰翳的影子,隔著一眾宮差侍衛慢慢道,“朕的宮裡從來沒人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唯獨除了你。可朕多年來許你去留自在,卻從不是為了讓你能扔下朕一走了之的。”
側旁的胡黎眼見姜湛動怒,忙一揮手,口吻假意嗔怪道:“哎喲,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裴大人請去內宮?”
一列侍衛立時更加逼近裴鈞,讓開條僅夠一人通行的道,對裴鈞恭恭敬敬抬手一請。
裴鈞冷眼掃過周遭圍住他的每一個人,果然見著這每一個他都能叫出名字。他看向姜湛,極盡諷刺地冷笑一聲:“皇上還記得當年這些人,都是誰幫您鋪下的麼?沒想到最後,反倒竟用來對付——”
“朕自然記得,卻只怕是你忘了當初為誰才鋪他們罷……”姜湛空洞而蒼然地打斷了裴鈞,口吻忽而低沉下來,似嗟嘆道,“罷了。依朕看,裴卿許是近來雜事太多,亂了心念,這才萌生退意,實乃操勞之故。既如此,朕便許裴卿在宮中好好歇整一番,冷靜冷靜,待何時歇整好了,再何時歸位做事不遲。總歸這朝廷……少了誰也不會停了轉,裴卿便安心在宮裡養養就是。”說到這兒,他抬手理了理朝服袖口繡紋繁複的內襯,緩緩又道:
“對了……上朝前,朕已派人去忠義侯府接姜煊入宮了。他應是很快就能進來陪你,你也能好好伴他養傷。朕會遣太醫來專程照料他,這樣,你就不必擔心他落下腿疾了。”說罷他不等裴鈞開口,便早已想好般輕聲命令左右道:“你們這便將裴大人領去流螢殿罷……”
“到了那處,他許該熟悉些。”
流螢殿地處禁宮東北,是東宮壽慶殿的南側殿,得名於它特製的門扉與隔扇。
流螢殿的所有門窗,因是由前朝大匠一一手雕而成,每一處窗門、隔扇的格心和腰板便各自不同。可相同的,卻是這些雕花都細小而薄脆、精細而華美,每一個雕花的中心皆由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