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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海清聞言雙目一閃,默默一時,終點頭道:“是,師父,學生記住了。”
馬車片刻便至京兆司部。裴鈞入了正堂就即刻簽發令條,命三十餘守備差役速速追出京去巡拿沈氏,可等在堂上熬過了丑時,才等得第一批人回來,說追到了京兆界也沒有追到沈氏蹤跡,眼見是已然在蔡氏的有意幫襯下,被孃家人護著脫逃了。
由此裴鈞的選與不選也就沒了意思,畢竟只要人一出了京兆地界,便似一滴水流入江河之中,絕不是他隨手派人就能輕易找回的。如此,崔宇之死和沈氏一門的叛害,似乎就又只是讓他在蔡氏身上多添了一筆血債而已,往後若要討還,便仍舊還需靜待時機。
一路回忠義侯府的路上,裴鈞坐在車中都沉默不言。下車之時天已破曉,董叔還沒起身,是六斤守著門房給他開了門。
裴鈞將車上帶下的松青袍子遞給六斤,問一聲:“幾時了?”
“寅時快過了。”六斤雙手接過那衣裳來,小跑跟在他身後,“大人是用膳還是——”
“打水,我洗個澡。”裴鈞邊走邊扯下身上被拉壞了袖口的補褂,再遞給六斤道,“等你娘起了身,請她替我補了這衣裳。外頭的車不必卸馬,我遲些還待出去。”
六斤忙忙應是,即刻同幾個起早的丫鬟小廝一道去燒水打水。待伺候著裴鈞洗漱了出來,董叔也起了,督著廚房熬了一碗熱騰騰的菜粥端來,囑裴鈞即刻坐下用。
裴鈞歷了整整一日夜的驚變、荒唐與疲累,眼下是全然沒有胃口。可見著董叔目光憂心,他也只好坐下拿了勺子,心想多少用些,順道同董叔交代交代外頭究竟是怎麼個情狀。
豈知此時話還沒說,門外忽而有人來報:“大人,宮裡來人了,說是來傳聖旨的。”
“聖旨……?”
裴鈞把勺子往瓷碗裡一擱,眉宇頓沉,連忙起身領著一屋人走到前院,只見確鑿是三個司禮監的太監領了一卷聖旨前來,一見裴鈞,展開手中長卷便高聲宣讀起來:“忠義侯裴鈞聽旨。”
裴鈞別無他法,只得皺眉跪下。那太監便接著念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瑞王遺子姜煊,生性敏善,慧而好學。朕感其幼年失怙,母所不養,慟切已極,萬念難當。茲特追先兄遺願,善納此子於宮中,養為親嗣,以彰潛德。欽此。”
話音一落,明黃繡龍的聖旨便遞到裴鈞面前。裴鈞抬手剛一接過,身後董叔已癱坐在地上,眼見著司禮監的再向裴鈞告過禮走了,終於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