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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玉卻直襬手道:“不苦不苦,能替妍姐奔忙,我心裡可甜著。哥哥你瞧,這積德行路可都是有用的,妍姐這不就出來了?”
裴鈞抬手摸了他腦袋一把,這景狀也不知說什麼,又聽前方姜越此時叫他一聲,便拉著梅林玉進了廳堂坐下議事。
到了夜裡,眾人說完正事的籌備,梅林玉因撞著李順安也在,想著梅、李兩家兩相雖是對頭,可對頭卻只是父輩的事兒,兩個子侄輩的翹楚總還有不少天南地北的話好聊,便坐去一處喝酒。到後來李順安被趙先生拉去說船運之事,梅林玉一個人喝多了,終於醉醺醺扒拉著裴鈞的袖子,迷迷糊糊說起了沒醉時候不敢說的話:
“哥哥,這回妍姐出來了,就……就真能好了。你說這回,我……同她,會不會就能成?”
裴鈞聽言,同姜越相視一眼,沒說話。畢竟歷經了瑞王的虐待和皇室的無情,誰也無法確知裴妍出了牢獄會是怎樣的心境,更無法確知她到底能不能再次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湧入她的命中。裴鈞知道,裴妍一直認為自己對梅林玉是個拖累,就算不在牢獄,這一念頭於她也絕不是輕易能改。
可這些卻都是後話了。梅林玉這廂已然喝高,口裡嚶嚶嗚嗚,講了會兒過去被梅父趕出家門在裴鈞家初遇裴妍的往事,說著說著還唱起了眼下京城最時興的戲曲子,名喚《玉勾樓》的:
“千百里赴一場月下緣,郎情妾意把眼換,歷盡運轉陰陽變,與君千里共嬋娟……”
裴鈞自小同這人酒肉一處,慣常知道只要是梅林玉這五音不全的人開始唱戲了,那就是真該歇了,於是也不假人手,只親自把梅林玉的胳膊往肩上一架,扛起他便往內院客屋送去。
姜越見他要走,也暫別過眾先生與他同路,此時走在他身後,見著他與梅林玉這親厚形狀,不免好笑道:“你和梅少爺看起來很親,倒像是真兄弟。”
這時進了屋,裴鈞把醉癱了的梅林玉一把扔在床上,往裡一掀,拉被子蓋上,活像是屠夫卸下剛殺好的豬肉再蒙上層麻布隔蒼蠅。
見梅林玉睡得憨實,裴鈞呿了一聲,拉過姜越的手指,引他撥開梅林玉的頭髮道:“姜越,你瞧瞧。”
姜越低頭一瞧,竟見梅林玉頭髮間上有三個髮旋兒,忽地便笑起來:“敢情這梅少爺打小是猴精。”
“可不是。”裴鈞也和他一同笑,又抬指把梅林玉的鬢髮理了裡,“這小子從小就皮,怪招人歡,見過的人就沒有不喜歡他的。他瞧著是個小機靈鬼,把滿京城的老爺們奉承得溜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