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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僅剩的燭火忽應言而熄,忡然的沉默隨昏暗一起到來。
一片黯淡中,裴鈞震驚的雙眼依舊能看清裴妍望向他的那一雙眸子,卻不再能看清裴妍臉上是何等的神情。
此刻牢門傳來鐵索聲,是衙差將大夫帶來。一見牢內沒了燈燭,幾人趕緊招呼雜役進來將桌上燒乾的殘蠟端走,再重新點上了滿油的燈,賠笑請裴鈞莫怪。
待燈再亮起時,裴妍已又別過臉去。從牢門處擠入的大夫提著藥箱戰戰兢兢地上前問診,小心翼翼看向裴鈞,裴鈞便收斂神容,起身讓至一旁,不發一言地由他看了病症,聽言道:“啟稟裴大人,這些俱是皮肉外傷,雖倒不至殘疾有損,傷筋動骨總是難免。眼下要緊是清洗上藥,隨後靜養即可。”說著從箱中拿出傷藥。
裴鈞從腰間摸出碎銀賞給他,接過他取出的紗布與瓷瓶,向外揮了揮手。大夫見狀,識相地作揖告退,衙差幾個也就緊領了裴鈞的好處,連連拱手,更叫雜役替裴妍打了盆熱水來,告過吉祥,才隨同大夫一道出去了。
眼見幾人走遠,裴鈞先斂眉彎腰將熱水盆端上了木桌,挽袖絞出條紗布來,待輕輕替裴妍拭去手上的汙血,才啞聲問:“身上可還有傷?”
裴妍的手指疼得微微抽搦,卻極力忍耐:“所幸有人叫停,傷便只在胳膊腿上,養養應是不妨事。”
裴鈞為她清洗的手微微頓下,轉而拿起藥瓶來:“有這傷,你以後怕是彈不得琴了。”
裴妍嘶嘶抽息著由他上藥,聽言晦然:“總歸也多少年不彈了,早忘了乾淨。”
裴鈞的眉頭愈發蹙緊。他將瓷瓶中的藥物不斷倒出在溼熱的紗布上化開,一次次沉默地為裴妍塗抹著,直到將裴妍的雙手塗滿,包紮起來,才終於低聲問:
“你和老曹……曾有過一段兒?”
裴妍垂眼看著雙手被他層層裹起,蹙額似在估量如何作答,可牢中昏黃的燈火在她眼中閃爍幾瞬,卻是結成她口中再度的嘆:
“算是罷。”
隨即她涼涼一聲苦笑,緩慢道:“你可記得……我剛進刑部大牢的時候,你曾問我當年到底為何會嫁給姜汐?那時我只反問你當年又為何要參科做官,你沒答話,可是真明白我那是何意麼?”
裴鈞為她捲起袖子,繼續給她上藥,目色映著她手臂上的大小鞭痕,眉心一抖,默然聽她繼續說:
“實則嫁人於女子,或參科於男子,不過都是年紀到了便當去做的事,本源沒什麼不同,又幾時真由人選過?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