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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細細密密,將角落那株芭蕉澆得左搖右晃。
慕雲月的心,也跟那株芭蕉一樣飄搖無助。
她不知道這人為何會突然失控,也不知他為何如此執著於昨夜的對話。
只清楚地看見,他淡漠的目光變得強勢而直接,伴隨他身上冷冽的梅香,霸道地將她包裹。眼尾那顆柔和的淚痣,都被攪起幾分鋒芒。
像荒原上蓄勢待發的狼,而自己就是一隻孱弱的兔子,入了他的視野,就再無處可逃。
這種感覺讓人絕望。
慕雲月瞳孔都開始震顫,美眸浮起一層水霧,凝在睫尖,宛如菡萏銜露,隨時都會落下。
衛長庚抓在她細腕上的指尖微顫,冷肅的神色隱有鬆動。
慕雲月趁機掙開他的手,疾步後退,豈料絆到方才摔落的香爐,腳下踉蹌。
衛長庚本能地上前扶她。
慕雲月卻扶著旁邊的廊柱,大喊:“別過來!”
衛長庚陡然停住,手已伸至半空,又握成拳,僵硬地收回來。
氣氛凝滯,唯雨水順著廊簷,刷下一排齊整白線,聲音震耳欲聾。
慕雲月還沒從剛剛的遭遇中緩過來,芙蓉嬌面上滿是驚惶。
纖白的手腕留了一圈紅印不說,雲鬢也微微散亂。
再待下去還不知會發生什麼,她草草行了個禮,道:“多謝林公子這段時日的照顧,雲月感激不盡,日後有機會,定好好報答。”
便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蒼葭跑去。
蒼葭被她的模樣嚇到,圍著她追問:“姑娘,您怎麼了?”
慕雲月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拉著她,一刻不停歇地往馬車方向去。
身後始終粘著兩道視線,她不敢回頭看,垂著腦袋悶頭走,只在拐彎的時候,藉著餘光偷偷往回瞥。
那人還負手立在廊下。
身影挺拓,恍若利刃出鞘,先前的清冷淡漠都被收斂乾淨,只剩駭人的戾色。
這麼大的雨,都掩不住他周身凜冽的氣場。目光灼灼凝來,甚至要將漫天雨水都燃個乾淨。
慕雲月一陣心悸。
這人到底是誰?怎的對她如此關切?
從搭船、送藥,再到今日校場……他該不會一直都在跟蹤她吧?
還好他們只同行一小段路,否則還真不知會發生什麼。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再讓她遇見,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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