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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長大的少之又少,你說,這魑王的完美后嗣,真會像傳說中那般厲害嗎?”
“誰知道,唯一天賦好的那個,十五歲就被奪舍了。”
從那天起,越之恆就計劃著和啞女離開。他學著孃親以前那樣,摧毀自己和啞女的經脈,躲過測試。
又故意得罪了地宮看守,讓他們將他和啞女當成沒用的廢物處理掉,賣來“見歡樓”。
船艙外,一輪血月高高懸掛。
前路茫茫。
這麼多年來,越之恆已經快忘記了那個女子的模樣,也不知如果真的出去了,娘會不會認他們。
他到底是越家的孩子?還是魑王的後嗣?
啞女同樣忐忑,但她更擔心越之恆,她看著阿弟出色的外貌——他們說,最好看的孩子,會在見歡樓伺候貴客。阿恆,什麼是伺候貴客?
男孩垂著眼睛,眸色死寂,半晌他才輕聲說:“沒事的。”
可以忍過去,只要活下去,他就能找到機會離開,能去找孃親和阿姊。
他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
夢裡有親人,有才華橫溢的爹、有慈愛的祖父。
他如果忍下去了,是不是就能像孃親口中仙門子弟那樣,光風霽月地長大?
*
湛雲葳有意識的時候,一隻手搭在她肩上,笑道:“文循,莫動怒嘛。魑王的脾氣是這樣,咱們在他的洞府受了氣,在這裡,可不得好好痛快一番。”
他的笑聲刺耳又陰森,湛雲葳極力忍耐,才沒有將肩上的手拂開。
她定睛看去,發現自己此時坐在窗邊。
窗外血月猩紅,照得窗外的暗河也是一片不祥之色。
有那麼一瞬,湛雲葳的心拔涼,越之恆竟然比自己還倒黴,她只是遇到了一個魑王,越之恆竟然直接到邪祟老巢來了!
血月、暗河,是她曾在書中看過的渡厄城沒錯。
湛雲葳的心狂跳,借面前的一杯茶掩著,觀察周圍。
此刻她面前坐了一個人。或者說僅僅是像人,他有一雙猩紅的眼,周身縈繞著濃黑邪氣。
是個邪祟,還是有意識的邪祟。
就算不是魑王,也離修煉成魑王不遠了。沒想到渡厄城中的高階邪祟,竟然看上去與常人並無太大差異。湛雲葳猜測,越完整、越像靈脩的邪祟,實則越強大。
她忍不住猜測自己變成了什麼,湛雲葳視線下移,看見一雙蒼白消瘦的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