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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呢?”
“不確定!可能明年過年吧!上班也不容易請的了假。”難得柳依依說了這麼多字,可能她也感覺到了自己回應的太過冷淡,成年人,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那好吧!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聚啦!”穆舍雖不死心,但也沒有辦法把話題往其他方向帶,他今天感覺自己的魂兒一直飄著。
匆匆掛了電話,穆舍還在回憶柳依依的語氣,猜想著她在幹什麼,只是語氣平平,聽不出來是悲傷還是喜悅,但想到她說明天要回西市上班,怎麼著也不像是新婚的安排吧!想到這裡,穆舍放下心來,他好怕白天會錯了意。接著開啟微信搜尋柳依依的手機號,卻發現使用者不存在……
掛了電話的柳依依站在陽臺上楞了神兒,說不驚訝是假的,她是怎麼也沒想到穆舍突然給自己打電話,更沒想到自己還能壓下心緒,平靜的跟他說了這麼多。
以前幻想過很多次,倘若再相遇,自己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為什麼言而無信,可現在卻怎麼也問不出口,是沒有了立場,還是自己徹底放下了呢?
七年了,他終於肯聯絡自己了。可是,遲到這麼久,還有什麼意義呢?前幾年每次接到陌生的電話,心裡都會有一份期喜,盼望著是他打來的。現在早已說服自己放下,他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果然上帝都有自己的安排,你許過再多的願望,也不能左右他對你的規劃……
柳依依的思緒被客廳的媽媽拽了回來,媽媽不停的往她的拉桿箱裡塞吃的,一邊念念叨叨的說:“買這麼個小箱子有什麼用?光好看了,什麼東西都裝不了,家裡那個大的箱子怎麼不用?”
柳依依盯著媽媽鬢角的白髮,感覺媽媽這兩年已經磨去了前幾年的急躁,現在越來越能滿足於當下的平淡了,歲月真的不饒人,眼瞅著媽媽的白頭髮越來越多了,自己卻還不讓她省心。
柳依依這一夜睡得都不太踏實,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怎麼找一個好的理由跟媽媽溝通離婚這件事。又忍不住想起在川北中學那些煎熬的日子,後面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裡面一會兒是王墨醜惡的嘴臉,一會兒是在高三教室裡馬上就要高考的緊張壓迫感,一會兒又是穆舍跟自己說他要退學了,她似乎在夢裡哭了起來。
早晨的鬧鐘終於響了,把柳依依從渾渾噩噩的夢裡解救了出來,她坐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幸好是夢,真是怕了這種一年幾次的夢迴高三。
不過如果真的重回高三那年,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那麼幸運地